许含章是一定会去临安县开铺子的,所以也没有瞒着他们的必要。
“是有这个打算,各位是怕了?”
林掌柜皱眉,跟其他几人交换了下眼色。
现在馥春阁开在溧阳镇都能影响到他们的生意,要是真开到了临安县,对他们来说,无疑是巨大的威胁。
许含章看着被同伴扶起来的三黑子,冷笑一声,“不瞒各位,我不仅要在临安开铺子,将来还要到禹城开铺子,你们若是与我公平竞争,我乐意奉陪,也愿意给你们的铺子留条活路,若你们想暗中来阴的,那也别怪我手下不留情,我许含章,也不是那么好欺负的!”
狐假虎威这种事,只要老虎不否认就行了。
许含章回头看了一眼公孙御,讨好的冲他笑了笑。
公孙御虽然没什么表情,但眼神里分明写着受用二字。
许含章心中大乐,公孙御这人,只要顺毛捋,还是挺好对付的。
她看着林掌柜,说道:“林掌柜,菁花阁也是临安的老铺子了,您经营多年,比他们的资格都老,难道还不明白逆水行舟不进则退的道理?今天是我们馥春阁,明天说不定还有馥香阁、馥郁阁,难道都能靠嘴硬和叫嚣打败对手,来维持现在这种可笑的平衡吗?”
众人被她说的哑口无言,林掌柜更是羞愧不已,一个字没说,朝许含章一拱手,便离开了。
其他人见林掌柜都走了,也没了方才那种七不平八不愤的模样,纷纷退回各自的位置去忙了,只有三黑子被他的同伴扶着,恨恨的看着许含章,但碍于她身边的公孙御,又不敢再找麻烦。
公孙御冷冷瞥了他一眼,其中的警告意味十分明显。
三黑子捂着手腕后退,把路让了出来。
许含章领着众人回到小院,鲍向山的马屁又开始连绵不绝的往外蹦,“大丫!好样的!你肚子里怎么有那么多大道理,把那群老头子说的无言以对,老脸全丢在地上捡不回来了!”
“我这可不是空有道理,而是实践出真知!”
“是是是,你最厉害!”
鲍向山作势要拖鞋,把两个脚拇指也伸出来给许含章点赞。
许含章瞪他一眼,“别胡闹了!咱们赶紧把新采的桂花存好!”
她们也要在这里呆上三天,所以要先把桂花用明矾制成矾花,以便保存。
鲍向山答应一声,就拽着百里和老陆去忙了。
许含章的体力毕竟比不得几个男人,累的手腕小腿酸痛,坐在凉亭里捏捏捶捶。
公孙御看着她哈欠连天的模样,甩出两个字,“逞强。”
许含章抬头看他,“不是逞强,我只是做自己该做的事。你没听过那句话吗?舒服是留给死人的,咱们活人,就要可劲儿折腾生命才显得鲜活,才不枉来这世上一遭。”
这是许含章的实话。
又有多少人能像她一样,来古代走一遭呢?
她若不珍惜这个机会做点什么,那可真是白来了。
公孙御盯着她看了半晌,似是在琢磨她这句话。
许含章看着他问:“先前你交给我的任务,我已经完成了,足以证明我是个有价值有才华有能力的好帮手了吧?”
来光伏山之前,许含章已经将自己搜集来的东西全部交给了公孙御,公孙御还没明确告诉她结果,但她看公孙御的意思,这些东西不是白查,之后还要用得到,她便也自己收了一份在手里。
但这几日要忙着摘金桂,二人便没有谈及此事。
“你夸自己的时候,倒是跟损别人的时候一样不遗余力。”
许含章笑眯眯的:“我就当你是夸我了。”
公孙御看着入夜点亮的风灯没说话,而是越过她,走到了凉亭尽头看着脚下的涛涛沅水。
许含章跟着他走过去,望着被晚风吹的不甚平静的水面,等着他开口。
“先前宋展放到你身上的那块玉佩,是屠杀宋家的凶手掉落的。”
公孙御说到“宋展”这个名字的时候,语气中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许含章知道那是因为宋展就是他自己。
她没有多问,而是继续听他往下说。
“那块玉佩虽然丢了,但模样被他画了下来,他……临死前交给了我。”
玉佩是指认凶手的证据,丢了固然麻烦,但只要查出凶手是谁,总有办法能够手刃仇人。
他从袖中取出一张纸。
纸张厚实白皙,清晰的画着一块雕花镂空的玉佩。
许含章接过细看,才发现这玉佩竟是一块雕刻着祥云雷纹的双璧连环佩,两只薄薄的半弧形玉璧紧扣在一起,样式十分精致特别,堪称巧夺天工。
“这样造型独特的玉佩,这天下未必有第二个,应该不难查吧?”
公孙御收回的目光垂落在纸上,“我一开始也这么觉得,但我暗中查访许久,都没能找到这块玉佩的来历,而且,有许多时候,我不方便出面。”
“所以,你想让我帮你查这块玉佩的来历和它的主人?”
公孙御哼笑一声:“你未免太过自信了,仅凭那点小聪明,就真认为自己无所不能?”
许含章撇了撇嘴,“那你要我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