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汽车前的山路的坡度越来越陡,连带着汽车行驶的速度也仿佛快了起来,堆在座位上的那些大包小包的行李都被震得掉落到了地上,发出了各种大大小小的响声。
司机一边开着车,一边叹道:“今年是我开这条路的最后一年了。”
赵茗旁边的大叔一下抬起头来问道:“周哥,你是要退休了吗?”
司机摇了摇头叹道:“差不多吧,我这几年腰不太好,奔波了半辈子家里孩子都成年了,所以就想早点退休,也好回家享享清福啊!”
这位叔叔继续问道:“那周哥,你要是走了,这条路交给谁接管呢?我这次接我老嬢也是带她去城里的医院看看病,以后都还是要回来的,这条路也就只有周哥你在开,我们都感谢你,你走后,我们该找谁带我们回家来呢?”
司机笑了笑:“没事!下周就有新人来熟悉路况了,到时候你们跟他熟悉熟悉就行了…”
他们聊着聊着,司机将车慢慢停了下来,停稳了之后转过身子来对他们三人道:“壶罗山就是这里了,上边没修路我这车子也开不上去,就送你们到这里了!”
聂双提起自己的双肩包来,扶着车门便跳下了车,看得聂倚秋在她身后急的叫道:“双儿你慢些!小心崴到脚!”
赵茗手上也没提什么东西,也就只能跟在聂倚秋后面,等聂倚秋下车了他将自己的一只脚踏了出去,转头向车上的司机以及与他交谈的叔叔道:“谢谢你们!”
三人下车后,司机便开着车,又带着一阵夹着灰尘的风摇摇晃晃地远去了。那汽车引擎发动的声音在安静的山间回荡着,像是一个吵闹的游客,大声地来了,又大声地走了。三人站在这所谓的壶罗山下,赵茗指着相较于周围要平缓一些的山峰,向聂倚秋问道:“就是那里吗?”
聂倚秋摇了摇头,看向聂双道:“双儿,就是这里吗?”
聂双向周围看了一圈,将背着的双肩包又放了下来,放到了脚下,叉着腰道:“我们好歹是修炼的,都到这山脚下了,接下来再探测一番不久行了?哪里还需要问那么多?”
她将双肩包的拉链拉开了,从里面拿出一个手掌大小的罗盘来,又从夹层里捏出了几张符放在了罗盘上,将双肩包重新背到了背上后,她一手拿着罗盘一手捏着符纸,没等聂倚秋跟赵茗,便自顾自地向一边的羊肠小道走去。
赵茗见她走了,看向聂倚秋问道:“你们既然能探测出来,为什么之前还要花那么大的功夫问这个问那个?”
聂倚秋从单肩包里掏出赵茗的灯来:“我们的功夫还没到能站在城里就能探测到山里的程度,总要得出一个大致的范围,这术法才能施展得出来。”
见聂双还没走太远,他连忙向聂双的背影大声叫道:“双儿,赵老板还在这里呢!你不跟我们一路,找错墓了怎么办?”
聂双停下了脚步转过身来,看着二人皱起了眉头道:“那你们还不快些!”
赵茗举着灯连忙跟了上去,聂倚秋跟在了二人的后面。赵茗看了看聂双手中的罗盘,罗盘中心的指针乱转着,一秒前还指着北方,一秒后又指向南方去了,便开口问道:“你这真的能探测出来吗?”
聂双白了他一眼:“这不是还有你手里的灯吗?”
赵茗手里灯盏里,原本伏在中心的灯火慢慢立了起来,向着西北的方向飘着,他们便一直朝着西北的方向走着。西北方向的路就更难走了,各种灌木丛生,根本没有几处可以下脚的地方。
赵茗看着灯里的灯火,不禁有些疑惑道:“就只看它飘的方向,真能找到聂朱吗?”
聂倚秋在他身后解释道:“赵老板,这火不是寻常的火,是你的心火,心火是不会随着风向改变方向的,你的心向着哪边,心火就会飘向哪边。”
赵茗听完后觉得更加奇怪了,三人走累了,便寻了一处倒在面前的树木坐了下来歇歇脚,赵茗紧紧盯着这灯火,向聂倚秋问道:“这么说,我要是向往右走,这心火也会飘向右边吗?这不是说明靠着这灯来找古墓十分不靠谱么?那得几时才能找到聂朱?”
聂倚秋连忙回答道:“不是那个意思…”
聂双见师兄跟赵茗半天也解释不清楚,便一边揉着脚腕一边道:“这灯已经到了离制造它的主人的地盘了,自然会受到它主人的影响,心火虽是你的心火,这燃烧心火用的灯油可不是你的,你的心火也只是给我们起了一个能让我们看到方向的作用罢了。”
赵茗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三人见天色暗得很快了,也就不敢再多歇息了,于是他们又朝着西北的方向走去,直到赵茗的心火给他们指了一棵有三人合抱那么粗的大树时,他们才停了下来。
他们站在大树前,聂双转过了头来以一种奇怪的眼神看向了赵茗,赵茗愣了愣,连忙道:“这可不关我的事啊!我什么都没想,这火的指向这一路上都没变过!”
聂倚秋便向聂双道:“双儿,可能是到结界了,试试用术法解开吧!”
聂双便将罗盘放在了地上,施了术法将符纸漂浮在了罗盘的上空,随着她将符纸握在了手中,一股大风刮了起来,将地上的枯枝败叶都砸到了他们的身上,赵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