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忙活了这么一场,这一晚虽然睡得晚了些,但倒是难得地睡了个好觉。当赵茗醒来时已经是中午了,他并没有觉得神清气爽,反而觉得自己周身酸痛不已,他站了起来活动活动了一下筋骨,反而将手臂转的抽筋了直抽抽地疼,聂倚秋被他疼的叫声吵醒了,看着他挤眉弄眼十分痛苦的样子,便起身来伸了个懒腰,给他把手臂扭回了原来的地方。
虽然睡得久,但他们的身体并没适应过来,所以当他们洗漱的时候抬起头来看向镜子里的自己时,都有一种十分强烈的不真实感。聂倚秋洗漱完后练了一套师父教给他们的早操,这才心神归位,精神了起来。
赵茗也跟着练了练,除了加剧了全身的酸痛感外并没有感觉轻松多少,他便放弃了。
二人收拾了一番后,敲响了聂双的房门,聂双却是一副十分疲惫的样子,当她看到他们二人时还恍惚了一下,聂倚秋看着她的模样,料定是她昨晚没能休息好,便道:“双儿,你若是还想休息,就呆在房间里休息吧,我跟赵老板去就可以了。”
聂双摇晃着脑袋看着走廊对面那扇门的门缝道:“休息什么?这是师父交给我们的任务,哪里容得下我说愿意不愿意,能不能去呢?”
她揉了揉眼睛,转身去洗手台用冷水冲了一把脸,脸上的水珠还没来得及干透,她的眉毛睫毛上都挂着大大小小的晶莹的水珠子。
她眨了眨眼睛向二人道:“走吧!”
他们下了楼,先是准备打了车去了亨合祠,再在玉娘所说的亨合祠门口找方位。
相比较后土殿来说,亨合祠离他们更远,但愿意接单的司机倒是比去后土殿的多了很多。
当让他们上车的司机听说他们是来旅游的,而且起晚了还没吃上饭时,司机十分热情地先将他们带到了一家粥铺,让他们吃一些东西再上路。现在专门卖粥的店铺倒是很少了,他们各点了几碗爽口的稀粥跟一些香脆的咸菜萝卜,当热腾腾的稀粥端到了他们面前时,赵茗捧着有些发烫的碗,感叹道:“来这丰县这么几天了,可算在街上摸到一口热的了!”
他狼吞虎咽地吃下了好几碗后才满意地打了个嗝,聂倚秋跟聂双都只吃了一碗菜粥,聂双看着赵茗接过又盛满了一碗的粥,低下头来看着自己的碗沿道:“熬夜之后大吃特吃,你的肠胃恐怕受不住啊!”
赵茗倒不在乎这个,他看着穿着围裙的店长来收碗筷时,连忙向店长问道:“你们家这顿是我进城以来吃到唯一一顿正经饭了,不知道你们县有没有什么特色小吃什么的,我回家也好捎一份给我朋友尝尝!”
店长笑了笑,道:“特色小吃么?没有,能吃上一口热饭,出入平安,就已经是最大的福气了。”
他看起来不过三四十岁的样子,脸上却有着一块块形状各异的褐色斑块。聂倚秋看着这店长脸上的斑块,这斑块他只在九十岁往上的老人脸上看见过,看来这个老板也是个苦命人。
吃饱喝足之后,他们又回到了车里,赵茗暗暗记下了这家粥铺的地址,司机将他们拉到了亨合祠前,与他们道过别后便开着车跑了。
赵茗看着那辆车的尾气从车屁股里冒了出来,又在微风中渐渐散去,他摸了摸下巴疑惑地道:“那辆车载我们来的时候有这么快吗?”
聂倚秋拿出地图来,看着眼前大门紧闭的亨合祠,也不由得问道:“这里真的是亨合祠吗?”
赵茗回过头来,透过青石砖墙遥望这东边的远山。那边奇形怪状的山枚不胜举,倒是看不出来哪座山像葫芦,哪座山像茶壶了。一想到快要找到聂朱了,他倒有些忐忑起来。
他连忙看向聂双问道:“能看出来是哪座山吗?”
聂双却并没有向东边的群山看去,而是一直在这亨合祠的门口转来转去,一会儿摸摸门口的石狮子,一会儿扒着门抠着大门上门神的画像。
聂倚秋透过被人搁置在一旁的,积了许多灰尘的“亨合祠”牌匾这才确认,这里的确是亨合祠。
他叹了一口气,将聂双拉了过来,,向她问道:“我们已经到了亨合祠了,你找到是哪座山了吗?”
聂双并不看他,将目光移向了一边道:“不是说了是长什么样的山么?”
赵茗连忙道:“你就别卖关子了,跟我们讲一讲,也好快些找到那个什么聂朱啊!”
聂双往天边望了一眼,指了指那一排山峰之中最低的那座山:“就那里了。”
赵茗愣了愣,向她指的方向看去,有些不敢相信地问道:“你确定吗?”
聂双耸了耸肩道:“信不信由你们,反正我觉得应该就是那一座。”
赵茗看了看聂倚秋,聂倚秋摊了摊手,表示他也没什么办法,赵茗便也只能叹气道:“行吧!再叫个车,往那个方向去!”
当两人站在路口等车时,聂倚秋看见聂双并没有跟过来,她还在那亨合祠门口摸来摸去,衣服上蹭上了不少的灰尘,便皱了皱眉,向她叫道:“双儿,你在找什么呢?”
聂双猛地抖了抖,而后终于转过身来:“没什么。”
等到终于有了一辆大客车带起了满天的灰尘飞奔而来时,她才不情不愿地走到了两人身边,眼睛却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