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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滢微微顿了顿神色,垂了垂晦涩的眼眸,方才暗哑着嗓子开口道:
“嫔妾不敢,嫔妾知道从古至今,嫡庶有别,殿下重视嫡子,嫔妾不敢有任何怨言,嫔妾只是恳请殿下不要冤枉了愿意拿命护住小熙儿,侍主忠贞不二的好人。”
“虽然嫔妾知道这宫里头有许多不公之事,可嫔妾也希望凭借自己一己之力可以竭尽全力地护住身边的人。”
“不知殿下可还记得,当初在庄子内的时候,殿下曾经跟嫔妾下过赌注,许诺过嫔妾三个条件,嫔妾相信殿下一言九鼎,必定会信守诺言的。”
“嫔妾恳请殿下现在答允嫔妾的第一个条件,设法保全雅竹,想必殿下向来言出必行,必定不会失信于嫔妾的,还望殿下恩准!”
司荀面色肃穆的抬手恶狠狠的指了指她,一字一句的开口道:
“温滢,你心里应该比谁都清楚,孤在你身上耗费的心思,不比任何人少,同样的孤也不会因为熙儿乃庶出,便轻视于他。”
“今夜的意外,也是孤最不愿意见到的,事关于熙儿的性命,不管是谁,哪怕是你身边最得你信任的奴婢,孤也会秉公处理,绝不会法外容情。”
“今日孤若是施恩于你身边的丫鬟,往后底下的丫鬟奴才们有样学样,出了啥事,都随意的想要找个糊弄的理由搪塞了过去,熙儿的安危岂不是岌岌可危。”
“若是因为旁的事,孤都可以由着你,但是关乎于熙儿的身家性命,孤绝对不会恣意纵容。”
“即便并非雅竹无心之失,但是她也必须承担护主不利的罪名,孤既然将此事交由慎刑司处置,是生是死,各安天命---。”
说完,司荀气咻咻地直接转身便朝着屋子内走去。
待走到一半的时候,司荀又阴沉着面色,气不过的折了过来,抬手厉色指了指她,没好气的斥责了一声道:
“温滢,你别逼孤,以为一直跪在这里,便可以令孤妥些,孤还是那句话,事关于小熙儿的安危,孤绝对寸步不让,你喜欢跪着便一直跪在这,冻死你也是你自找的。”
司荀愤然的扭头朝着屋子内走去,刚才被温滢给气糊涂了,这会才发觉手臂处似传来丝丝疼楚,越发厉害了许多。
司荀拧了拧剑眉,旋即,便轻轻的将左手臂的宽大银丝滚边的衣袖挽起来。
便发觉手腕某处刚才被烟花的火星子炸的红肿一片,看起来有些皮肤变得溃乱一片。
旁边的小安子顿时神色一急,颤巍巍的开口道:
“殿下,您怎么受伤了,是奴才失察,奴才这就唤太医前来给您诊治。”
刚才场面一片混乱不堪,又加上这小皇孙突然从台阶上面坠落了下去。
紧跟着又是手忙脚乱的传太医,皇后震怒问责,一通忙活下来,小安子倒是也没注意到殿下受了伤。
这会,正神色匆匆的转身欲走出去。
司荀不由蹙眉暗自抽了一口凉气,刚才便觉得手臂处有些疼楚,也没太注意。
许是又被温滢的言语给气着了,一时之间牵扯到伤口更是疼痛难耐了。
他忍了忍,淡淡开口道:
“一点小伤而已,不需要大惊小怪的,你去里间帮孤把放在暗格子的药箱子给拿出来,简单的上点药包扎一下便可以了,不要伸张出去,免得母后知晓了担心。”
小安子诺诺的应答了一声,便疾步走进里间将药箱子给取了出来。
磨蹭了一会后,方才战战兢兢的开口道:
“殿下,奴才笨手笨脚的,恐怕会不小心伤了您,您忍耐着点。”
司荀神色未动的微微颔首。
旋即,这小安子神色迟疑了一下,只好小心翼翼地给司荀包扎好了伤口。
司荀缓缓地吸了一口凉气,又皱眉开口道:
“你去外头看看,那丫头是不是还在外头跪着。”
小安子转身朝着门外瞟了一眼,方才又折回来,恭顺开口道:
“殿下,这温侧妃的性子向来倔强执拗的很,眼看外面的雪越下越大了,这天寒地冻的。”
“温侧妃身子又向来弱不禁风的,奴才是担心若是再这般跪下去,回头这温侧妃冻出好歹来该如何是好---。”
司荀没好气的恼怒出声道:
“是她自找的,最好冻死了她才好,这样孤也能省心些。”
虽然嘴上这般说,但他也知道这丫头的性子倔起来,就算是十头牛也拉不回来,就知道诚心跟他对着干。
思及此,他的心里不由更加添了几分怒火,怒吼了一声道:
“你让她滚进来。”
小安子就知道殿下还是心疼温侧妃的。
再说,因为平日里这殿下向来宠爱温侧妃。
因此,他也跟雅竹常有往来,往私心里说,他也希望能保全雅竹的性命。
因此,这会他忙火急火燎的去外头亲自唤温滢进来了。
待温滢进屋的时候,早就冷的浑身发抖,面色发紫。
这小安子也是有个眼力劲的忙给她红肿的双手递了暖手壶过去。
顿时暖意袭来,加上屋子内燃烧着暖烘烘的红罗炭,缓和了好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