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须臾片刻后,温滢刚抵达到了宫殿门口,便听到里面隐隐约约的传来一些言语声:
“皇后娘娘,太子殿下,奴婢是冤枉的啊,并非是奴婢不小心滑跤方才带着小皇孙从石阶上给摔下去的,是有人在背后奴婢推了奴婢一把,奴婢方才跌落了下去。”
“一定是有人想要趁机谋害小皇孙的性命,还望皇后娘娘和太子殿下替奴婢做主啊,查清楚事实真相,还给奴婢清白---。”
那边,安贵妃微微顿了顿神色,不咸不淡的开口道:
“既然你说是有人在背后推了你一把,你可看清楚是何人所为?”
跪在地上颤颤巍巍的丫鬟雅竹面色顿时有些哑然失语。
此刻,她发丝略显几分狼狈不堪,额头上也因为从台阶上面给摔了下去,肿起来很大一个包。
另外手臂上面也有明显的擦痕,衣裳看起来也脏兮兮的,甚至还撕裂了好几道口子。
很显然,刚才她必定是倾尽全力的保护小皇孙,方才让小皇孙侥幸的只受了轻伤。
否则,小皇孙毕竟才几个月大的婴儿,必定会性命不保。
只是当时人来人往,到处都是密密麻麻嘈杂惊慌失措的人群,因此,她也没瞅清楚究竟是谁在背后对她下了毒手。
旁边的安贵妃见她沉默不语,顿时凄厉开口道:
“怎么呢?哑口无言呢?皇后娘娘,臣妾倒是觉得这贱婢就是因为贪生怕死,方才临死关头随意的攀咬他人,好为自己开脱罪行。”
“若不是因为这贱婢护主不利,这小皇孙也不会无缘无故的从台阶上给摔了下去,好在性命无恙。”
“否则就算灭了她满门也是应该的,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将这巧舌如簧的贱婢给直接拉下去杖毙,免得瞧见了糟心。”
温滢见状,急忙冲进到了宫殿内,径自的往地上跪了下来,略定慌乱的心绪,方才掷地有声的开口道:
“皇后娘娘,太子殿下,这丫鬟是嫔妾身边的婢女,伺候了嫔妾多年,嫔妾对她的性子秉性还是一清二楚的,既然她说是有人在背后推了她一把。”
“方才导致她从台阶上面坠落下去,想必她不敢随意的诓骗于皇后娘娘和殿下的,还望皇后娘娘和殿下查清楚事实真相,将背后想要谋害熙儿性命之人绳之于法。”
“嫔妾也绝非有意的想要袒护嫔妾的婢女,嫔妾身为熙儿的生母,事关乎他的性命。”
“嫔妾不敢含糊,只是嫔妾觉得就这般草草的将这丫鬟给杖毙了,到时候来个死无对证,岂不是更加让背后的凶手逍遥法外,还望皇后娘娘和殿下明察秋毫,还给小熙儿一个公道。”
皇后面色暗沉的抬手揉了揉眉心,有些神色不耐的开口道:
“好歹今夜乃除夕夜,本宫也不想见到血腥味,不如先行将这贱婢直接押到慎刑司仔细盘问,然后再行处置也不迟。”
温滢顿时神色一紧,这凡是进了慎刑司的,哪一个不是屈打成招,都是活着进去,躺着出来的。
这雅竹好歹是柔弱的女儿身怎能扛得住里面的严刑拷打。
即便勉强杠了下来,恐怕早就丢了半条命,况且想必这背后使阴招的人也绝对不会让她活着从里面走出来的。
她暗自紧咬着红唇,又哀求出声道:
“皇后娘娘,太子殿下,还望你们能给嫔妾一个机会,让嫔妾将这丫鬟带回去好生盘问。”
“嫔妾可以拿项上人头担保,三日之内必定纠去幕后真凶,否则,嫔妾任由皇后和殿下处置,还望皇后和殿下能够恩准!”
司荀顿时面色狠狠的一沉,厉声呵斥了一声道:
“放肆!母后面前也敢口出狂言,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将这贱婢给直接拉下去,暂时关押在慎刑司来处置。”
说完,这丫鬟雅竹便被两位内侍给直接拖拉了出去。
皇后也神色俱疲的朝着他们摆了摆手,神色寡淡的开口道:
“行了,谁知晓好端端的这般喜庆的除夕之夜会发生这档子事,折腾了一晚上,各位想必都累坏了,赶紧的回去歇息吧!”
“至如小熙儿脑袋上面受了伤,太医说了,眼下不宜迁宫,便让他待在本宫的宫殿内好生静养几日,也便于太医时刻观察病情变化,等彻底痊愈后,再行移到东宫吧!”
待温滢走到外面的复古长廊某处,这身后的紫玉微微顿了一下神色,有些焦急不安的开口道:
“主子,眼下咱们该怎么办才好,那慎刑司可不是人待的地方啊,这宫里头的人凡是进了那个地方的,有几个能活着走出来的,恐怕这次雅竹凶多吉少啊。”
温滢定了定心神,方才镇定自若的开口道:
“你现在不管用多少钱财还是人脉,亲自去慎刑司走一趟,打点一番,务必让里面的人多关照雅竹一下,只要能熬过今晚,说不定此事还有回旋的余地,越快越好。”
紫玉神色凝重的微微颔首,转身领命而去了。
这温滢没直接回自个的院子,反而直接去了东院。
然后便径自在布满了厚厚的积雪的雪地上面跪了下来,脊背挺直,眼眸坚定。
大约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