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多双眼睛看着,白清秋也不好把白家的脸丢尽,便将白娇儿扶了起来。
“长姐言重了,只要长姐不再阻止妹妹盘下这间铺子,不求舅父让妹妹开不成医馆,妹妹自然不会怪罪长姐,王爷,您说是吧?”
用着最深的姐妹之情开口,说着最明显不过的话。
在白清秋眼巴巴的表情中,景冽似有若无地点点头,然后揪着易北玦离开了。
白家这个二女儿,倒是会演,今日之后,百姓对白大小姐的评价决计不会好。
被拖走的易北玦欲哭无泪,然而他连挣扎的机会都没有。
东家在众人面面相觑中迎了白清秋进屋详谈,围观的人也三三两两散去,剩下白娇儿站在门口,张望着一切,泪还挂着,手足无措。
今日这事,她怎么觉得有点不对劲呢?
回府的路上,白娇儿越想越想不通。
摄政王是什么人?
本朝第一尊贵之人!
就连皇上都要看摄政王的脸色过日子,白家不过是商贾之家,白清秋还是个以软糯无能在京中出名的庶女,怎会和摄政王相识?
定是白清秋私下里和摄政王有什么勾当,她得去查查!
白娇儿匆匆回了家中,立马吩咐心腹去查摄政王与白清秋到底如何认识的。
小小庶女,还想攀上摄政王这棵高枝,她不会让白清秋得逞的!
单是吩咐了人去查还不够,她还要白清秋的医馆开不成。
就算铺子开成了又怎么样?白家当家人还是爹爹,只要爹爹不许,那一切都是空谈。
白娇儿一改往日娇蛮,满是慎重的与白言说了白清秋要开医馆的事情。
自然,摄政王出现,连带着让她出丑那一段直接被她省了。
“爹爹,咱们家是茶商出身,妹妹却要去开个毫不相关的医馆,岂不是在跟爹爹您宣战?旁人还以为是爹爹苛待了妹妹,这让外人怎么看咱们?”
白言不知是否听进了她的话,白娇儿总觉得爹爹的眼中好像有些欣慰的笑容。
于是她试探着开口:“爹爹,咱们做生意的最重要的就是讲究口碑,妹妹自小从未涉猎医术,她的医馆万一出了问题,岂不是连累咱们全家?只怕爹爹您也……”
白言眉角微蹙,凌厉的剑眉瞬间杀气凛然。
“胡闹!”
白娇儿鲜少见到这样生气的父亲,猛然打了哆嗦,一时间竟也不知道爹爹是在责骂她跑出去,还是对白清秋开医馆而不满。
许是白言察觉到女儿的害怕,连忙舒缓了情绪,他慈爱的抚摸着长女额上的青丝,然而深邃的笑意里,根本看不懂他到底如何打算。
白娇儿心思简单,以为爹爹是在生白清秋的气,心满意足的离开了。
白清秋,我就不相信你那医馆还能开得起来!
白清秋还真把医馆开了起来,还因为当日摄政王出现,官府给她办理许可证的时候一点没为难,她顺顺利利就把医馆开起来了。
不仅开起来了,很快还迎来了她的首位病人。
只是没想到,第一个病人竟然是——
“摄政王?您哪儿不舒服?陛下?民女参见陛下、王爷,陛下万岁……”
白清秋还未跪下去,易北玦就如跳脱的兔子一样,从景冽身后窜出去,并且拉住她。
“白姐姐,不舒服的是朕,快给朕看看,朕头疼得厉害!”
易北玦十分不客气地坐在原本白清秋的位置上。
白清秋看看易北玦,又看看一身贵气和疏漠笼罩的摄政王。
这尊大佛可是连皇帝都敢训斥的人,他没有发话,她可不敢轻易下针。
不过,这摄政王是真的好好看唉,尤其是那双眼睛。
黑而深邃的眼眸中流淌着熠熠光辉,便如那无垠的星空,让人沉醉到流连忘返。
白清秋这人有个小缺点,那就是容易犯花痴。
好巧不巧,她看着景冽的时候,一不小心就看得痴了。
“白清秋!”
一声厉呵,浓烈的杀气扑面而来,几乎要将白清秋给扑倒了。
白清秋骤然回神,惊起一身的冷汗。
没用没用真没用,怎么就当着摄政王的面犯起花痴来了呢?
听说摄政王杀人的时候喜欢直接扼喉断命,白清秋莫名觉得脖子像是别人用力捏过似的疼。
还好,命还在。
她摸着自己的脖颈,纤纤素手三两下划拨而过,在她无意之间,又做了个十分撩拨的动作。
景冽恰好看见,顿觉无语。
他是那种随随便便就会杀人的人么?
如果易北玦能听见他的心声,定会点头如捣蒜:会,舅父你最擅长一不高兴就杀人了。
“额……咳咳,陛下您头疾又犯了,不如民女替您扎几针?”
白清秋尴尬的打破医馆的寂静,虽是在同易北玦说话,眼光却望着景冽那儿瞟。
景冽瞥了她一眼,心里莫名升起一阵烦躁起来。
“嗯。”
景冽强压心底烦闷,不耐烦的应了。
如此,白清秋就敢给小皇帝扎针了。
银针插入穴道伴着疼痛,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