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清秋哼着歌儿出了门。
渣男贱女不不痛快,她反正是痛快极了。
大清早就遇见这么好的事情,黄历上肯定写着今日是大吉,诸事皆宜!
白清秋心情大好,往福禄街去的脚步都显得格外轻快了些。
人来往去的福禄街上,那处铺子里外却没几个人。
白清秋正要进铺子,就有中年男人冷脸相迎。
“姑娘要看铺子?”中年男人沉着声问,高昂的鼻孔和不屑的语气明显是看不起白清秋。
白清秋嘴角的笑意有点僵硬,瞧着这东家是不大愿意做她的生意啊。
“嗯,”白清秋不死心地点头:“瞧了几家铺子,都不大合适,且来你这家看看如何。”
做生意嘛,不能一开口就把事情定死了,以免别人坐地起价。
东家砸咂舌,依旧是不屑道:“我这里就是这个样,姑娘看得上就是这个价。”
旁的商户一听客人话里有意,必然是将客人奉为上宾,然后谈价钱说行情,这家的东家却正好相反,态度不好,要价还是天价。
好像生怕白清秋看中了他的铺子一样。
巧就巧在白清秋正好看中了这家铺子。
白清秋淡漠一眼,在他比出“八”这个数字的手上一扫而过。
“这个数字啊,是否有点太贵了?”
“说了是这个价就是这个价,一分都不能少!你拿得出钱来这铺子就是你的,拿不出来就快滚!”
里面的人说着就要把门关上,不太大的缝隙都挡不住他话里的嫌弃。
白清秋在想,她和这人并无过节,对方怎么就不愿意把铺子盘给她呢?
“且慢!”
白清秋眼疾脚快,一脚抵在门槛上,那门再也关不上。
难得这家铺子的地段如此好,她一眼就相中了,还真不想放弃。
“东家是不想和我做这笔生意,对吧?”
东家关不上门,用一种“老子乐意”的眼神瞪着白清秋。
白清秋却忽然笑起来:“不对,不是你不想和我做生意,而是有人让你不要让我做生意。”
他和这人无冤无仇,别人不会无故出高价来赶她,必然是有人从中作梗。
至于那作梗之人……
少女高深莫测的笑容沐浴在日光当中,明亮的双眸仿佛早已看透一切,让这个做了几十年生意的老手顿觉冷汗惊起。
“你……你……”
“你别管我怎么知道的,”白清秋猜到他想说什么:“我能告诉你的是,你这儿经营不善,外面人来人往却无一个人愿意来你这里,就算那个人给了你好处,让你继续经营下去,你这铺子也活不过来了。不如——”
白清秋笑意莫测:“不如我给你支个招,不管那个人给了你什么好处,我都能给你补回来,并且还能给你翻一翻,必不让你有亏损,如何?”
那东家忽然又开了门,从上到下地仔细打量着白清秋。
“东家不必打量了,我是本地茶商白言二女,我说不管什么好处,那必然是我给得出来的。”
白清秋提高了声音,她就不相信,某些按捺不住下手的人,会忍住不来这里看她碰壁。
不过今日是谁碰壁就不得而知了。
某个女子在墙角捏紧了袖口。
“这……”
东家摸了摸下巴并不存在的胡须,明显是在犹豫。
此人既是白家二小姐,那方才的姑娘必然就是白家大小姐了,听闻两位小姐向来不和。
不过这大小姐故意提前找到他,让他不要把铺子盘给二小姐,可见豪门大宅,里面水深得很。
白清秋给他最后一击:“东家不妨想想,背后之人暗中出手,行事偷偷摸摸,你怎么就知道她会兑现承诺呢?我这个人呢,向来瞧不上那些偷鸡摸狗的勾当。话我已说到这里,就看东家是愿意和一个光明磊落的人做生意,还是和一个背后做小动作的小人做生意。”
做生意最忌讳的就是背后泼脏水,白清秋也不想多说,转身离开时心里数着步子。
一步,两步……
“且慢!”
第三步刚迈出去的时候,身后果然传来东家急切的声音。
“姑娘善心大慈,老朽自愧……”
恭维的话只说了一半,就被一个刁蛮的声音打断:“白清秋,你才是偷鸡摸狗的小人,别欺人太甚!”
这任性刁蛮的声音,除了白娇儿还有谁?
还欺人太甚,欺人太甚个大头鬼!
白清秋偏过头,漠然看她:“什么叫做欺人太甚,长姐倒是说说,你故意唆使东家不跟我做生意,如今我用光明正大的手段争下这笔生意,怎么在长姐看来我就是欺人太甚?”
白娇儿原本躲在暗处听墙角,谁知道这白清秋死了一回脑袋变得灵光了,竟然把老板给说动了,若非如此,她才不会气得跳出来。
“你……”
白娇儿指着白清秋,扬手就要一巴掌打下去,却被街边路过之人的目光给劝了下来。
此处人来人往,这世道又最不却看热闹的人,在白娇儿出现的瞬间,就有无数百姓被吸引过来。
没人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