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抹一哈你的皮脸哩。说你是土匪,这沟里上点年纪的人,恐怕没有人不知道,当年还编成了顺口溜,大家都在唱。”
文三辩一听就说:这我会唱。马上就唱了起来:
本地保长她姓梁,狗仗人势白眼狼,见了官员手低垂,百姓面前头高扬。
生来一副奴才相,耀武扬威霸一方。骑着叫驴背的枪,挨着家门要款垧。
工作组的人听了以后,其中有人就觉得稀奇,斜着眼睛看了梁新怀一眼,确实是一副恶相,就笑了起来。领导发话说:“团结紧张,严肃活泼,会场上不能胡闹。”李二继续说:“他把我的几个后人都弄没了。”工作组一听还有人命,那可是天大的事。立即收住话茬,这事情暂时不说,我们向上级汇报,等上级调查。
话说这黄世满,向大家交代了自己的罪恶。大家争抢着揭发,会议的气氛马上就紧张起来。孔云海本来也想揭发一下,但看到大家这么踊跃,还有嘴里面胡乱拌拌汤的,就不再说话,只是奓着耳朵听了。
那李四当时可就憋不住了,嘴里哼唧地念叨着:“狗撵下坡狼,众人推倾墙。”工作组还没有听清楚,就问李四,你揭发的是啥:李四嘴里也开始搅和起来:“嗷,我是随便背了两句书上的,狗吃灯盏放得低,媳妇子偷吃肚里饥。”时间已到半夜,会议只好结束,明晚继续,大家各自回去睡觉了。
散会了,徐匡子就把这女婿李二叫住问:“梁新怀啥时候把你的几个后人弄死了,我怎么都不知道。”李二回答说:“你是长辈,又是农会的,这事我还不好意思给你细说。你看这道沟的人,谁家的婆娘们,不养六七个娃娃,我找了两个婆娘,才给我养了两个娃娃。你还记得吗,当年我们亲房家过事情的时候,他在坟地里打人,我去拉仗,就是他把我捏日塌了,以后再就没有生过娃娃,你说是不是他把我的后人杀了。”
徐匡子一听,才知道了,自己的女子嫁给他,只生了两个娃,以后再没有生,原来是这么个道理。就指责李二说:“没有生下来的,不能赖成是人家杀了。我才养了一个娃娃,那赖给谁哩。这可是人命关天的事,以后记住,现在解放了,要实话实说,不能胡说。”
这些年,虽然大家都为分田地,修铁路通火车而欢欣鼓舞,但好多人家总是事情不断。有的是积财丧命,有的是因色惹祸,还有难违天命者。一时间有人就怀疑这天道不畅,地道不顺。总是塌房子又逢连夜雨,破衣衫偏遇刺骨风。
且说这家栋,来到秦岭一带修铁路,当了个钻探工,干起活来攒劲得很,受到了师傅的赞赏和组织的表扬,自己也感到很光荣。只是到了晚上歇息时间,总在惦记着家中的婆娘娃娃。
一日,从宝鸡来的人送来一封信,家栋一看信封上的字,就知道是家梁写来的。出门在外,收到家里面的来信,那心中的快活,真是一言难尽。就悄悄地躲在一个僻静的地方,小心翼翼地拆开了信封,抽出折叠的信瓤子,准备仔细地看上一遍。这一看可不得了,家里的婆娘娃娃都被冻死炕上了。
家栋立即报告组织,组织也很是关照,赶紧派人把家栋送到宝鸡,还给买了火车票,送上了返家的火车。家栋当下满腹的忧愁和伤心,一路上只能压在心里。等到火车到了歇马店,列车员提醒家栋,李家坪车站到了。家栋只知道这里叫歇马店,还不知道这里已经变了名字叫李家坪。不管这些,下了车直奔大庄里家中而来。
到了家里一看,家族的人和庄上人,正在忙着处理后事,娃娃没有成年,就抱出去用火烧了,把婆娘就埋在了侯家湾的一块地里。安顿了后事,家栋就问了个来由。
原来这一年夏天,西部地区发生了大地震,到了冬天,连续多日天降大雪,气温极低,积雪难化,冻死的牛羊不计其数。这里不知多少人都感冒发烧,久治不愈,娃娃们死了好几个。当时家中柴草,填炕极缺,婆娘娃娃生病,还睡着个冷炕,铺盖单薄。时间一长,连病带冻,可怜的婆娘娃娃,也就只好像卖火柴的小女孩一样,无奈的见了无常。
家栋知道了这些,心中那个不乐,还有些埋怨之意,只好埋在心里。心想,这家道不畅,自己在工地,差点叫滚石砸上,这婆娘娃娃又没了。家栋当下除了心酸,觉得以后除了照顾老娘,也就没有多少牵挂了,准备返回工地,继续跟着工作从事钻探行当。
老娘张氏一看,儿子又要离开家出走,扥住家栋的衣襟,死活不让离开。农会当下正需要个算账的,就要求家栋做这道沟的会计。家栋心想,看来这外面是去不成了,想飞也飞不动啊,只好给组织写了一封信,辞去公差,老老实实地种庄稼算了。
家族内不进财还损丁,一时间,每个人都觉得有点跷蹊,脑子里就犯了隔隐,怀疑这祖坟没有安顿好,还是这门头上有邪气,或是把那里的神仙惹着了,也许把那个地方的土动错了。吴家栋胡思乱想了好长时间,也没有解除心中的疑惑。
家栋当时就准备找罗阴阳给盘算一哈,想个法子把这邪气给驱赶掉。就把自己的想法说给了家长听。谁知这吴家的家长,可不信这一套。听了以后就带着责备的口气说:“当年听了阴阳的话,说喜事能驱邪,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