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找个知情的,只有当时官府衙门调查的结论,当时还无法找到。
道永章到了这地步,就是跳到黄河也洗不清。最终由组织断定,道永章私藏枪支,涉嫌人命,押到县城镇压。有人同情,也有人憎恨,还有人背信弃义趁火打劫,也有忘恩绝义火上浇油。上新庄的主人,搭根就没有想到,自己一生的结局。剩下的事,只好由小老婆和后人们去料理。
再说那李显,当下这地方归了定西管辖,白天有人监督着干活,晚上绑起来批斗,要叫他把所有的财产都交出来。能够看见的财产,留了几间房子和窑洞,也得让老小有个安身之处。还留了一些粮食等基本生活用物,其他的都没收了,李显只能无奈地认了卯。
通过大家揭发,李显还有好多隐藏的财产,到底有多少,谁都不知道。对于看不见的财产,李显是一口咬定,就是两个字---没有。家里的婆娘儿子,都挨了打,还是个没有。
组织尚无其他办法,只是天天晚上,把全家人都被批斗一阵,在众人面前丢脸,还挨打受气,李显哪里受得了这种窝囊气。没有过多长时间,就在当年祖先躲避土匪的那棵榆树上吊死了。这道沟最早的拓荒者,哪里知道自己的后代,如此这般地去追到阴曹地府,去和他们再团聚了。
经过仔细盘查,这道沟没有发现土匪,特务和反动党团。那会道门到底有没有,一时还说不清楚。需要动员广大群众,积极检举揭发,通过血泪控诉,挖出潜藏的敌对势力,并依法受到惩处。有人就对孔云海和徐匡子产生了怀疑,当年有好多传言,这两个好像是青红帮和哥老会的成员。当下这两个是农会的主要成员,人们还不敢当着面直接揭发,怕以后报复,就偷偷地给工作组反映了。
工作组的人听到这些消息,还不敢有半点闪失,立即就向上级报告。经过调查,孔云海祖上有青红帮的嫌疑,徐匡子祖上曾给哥老会提供过避难保护。这与后代们到底有多大的关系,还要叫这两个人自己来澄清,然后叫这道沟知道的人都来揭发。还要叫这反映的人,当面控诉,都要有个确切的说法。
一日晚上开会,工作组就把上级的命令向大家宣读了一下,要这两个人都要说个清楚。孔云海听了,就开始澄清:“我爷爷没的时候,我都没有生下来,还没有长到少年时候,父辈就没了。我跟着谁人去当青红帮,我要是当了青红帮,灾荒期间,还用得着带着弟弟到处逃难吗,还能跑到这穷山沟里来。青红帮和地下组织一样,都是人介绍着加入的,不是先人生下来的。爷爷是不是青红帮我不知道,我自己和这无关。”
徐匡子说:“我的祖上都是遇上天灾人祸死了,我是投靠亲戚活下来的。灾荒期间没有一个组织关照过我,加入地下组织后,才有点关照,但因消息闭塞,联络也不太频繁,祖上的事我也不知道。”两个说完后,工作组叫大家仔细回想,认真地揭发。
当地人只是听说过,但根本就不知道这青红帮和哥老会是做啥的。就问工作组的人,工作组的成员都张口结舌,没有一个能说得清楚的。那文三辩就马上发言,给大家解释了一番。
李四听了以后就说:“你说得不对,那是白莲教,听我来给你们说一哈。”李四就又啰啰嗦嗦解释了好大一阵,差一点都讲到秦始皇时代了。工作组的一听,这青红帮来头还大,说头还多,一时间弄不清楚,就叫人们再揭发。
文三辩就发言说:“听说你两个是这些组织的人,你们说不是,那你们平时跑到阳坡庙和三圣庙里去做啥去了。”这两个庙原来就是白莲教建的,后来成了拜上帝会的庙。徐匡子说:“我们还到歇马店庙里磕过头,那算什么会。你给歇马店的神仙磕过头没有,是不是也是白马会。”
工作组一听,叫其他人揭发,人们都说不知道。就问文三辩还有没有证据,回答说:“我也是听说的。”工作组一看,没有个人能说出证据,更没有人能血泪控诉,暂时就不提,开始斗争黄世满。
黄世满刚要准备交代罪恶,还没等开口,谁知这李二抢先说话了。大家以为李二要交代自己的罪恶。没想到李二说:“你们不是说要互相揭发吗,都说我们这道沟没有土匪,我觉得这里有土匪,说起来可能比外地来的土匪还要恶。”
李二把话说到这里,有几个当年喜欢打人的听了这话茬,已经坐不住了。梁新怀只怕揭发自己,就频频给李二赔笑脸,孔云海也是提心吊胆,徐匡子心里也在犯隔影,个个心里都不踏实。
工作组一听,这里还有土匪,这可是不得了的事,没有排查出来是要被追究责任的。就赶紧叫李二揭发。只见李二就指着梁新怀的鼻子说:“这就是一个货真价实,地地道道的土匪,你们看他长得那怂样子,当年当保长的时候,带着国民党的官员来抓兵,到处敲诈勒索,打骂穷人,欺压百姓,无恶不作。就是反动军阀的一条狗。”大家一听,都点着头。
梁新怀听见李二出言语骂自己,就也开始对骂说:“你才是个狗,不是狗,怎么把你划成地主了。地主还有啥资格揭发别人,自己的尻门子上满都是屎,先把自己的尻子擦净了再说。”李二说:“我的尻子从来都没有干净过,今天就是要用这脏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