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吴先生这里,把自己的打算说给儿子们听了,就听见大儿子在拧辞,就不耐烦地说:“你知道你现在几岁了,八十岁者学唢呐哩,学会了气就断了。等你以后学会写字,会打算盘,那我可能都到皇宫里做官去了。
要跟着我去就去,不去你就在这里横着。这里的事还是由老三来掌管。老大知道,再不愿意也没有用,只好随了老人的意思。事情就这样定了,儿子们谁都没有再敢多说一句。
老大没有念过书,连自己的名字都写不对,海南写成害男,福海写成父害,海荣写成害人,震海写成正害。哪里还能写其他更多的字,当下只能是干瞪眼睛。
又过了几天,门上来了两个人,喊着想要点水喝。开了大门,吴先生一看是两个中年男子,年岁与自己帮肩(差不多),长得相貌堂堂,还算有点气质。家中的人舀了一马勺凉水端来,准备给这俩人喝。
吴先生看见后,便起身就挡住大声说:“大过年的,怎么给人家凉水喝呢,就是要饭的到了门上,也得招呼着点。”便让进了门请坐,递烟生火煮茶不在话下。
吴先生随问:“两位老家是啥地方人,搞哪门子行当。”其中一个抢先说:“我俩祖上原来都是通渭榜罗镇人,居住罗家岔、刘家岔,两地相距不过五里路程。
然后指着另一个说,他是阴阳先生,能掐会算,人们都叫他罗神仙,他家妻儿家小,现都住在陇西永吉罗家沟。我是他的搭档,名字叫刘根,家住会宁郭城驿新庄刘家沟。我俩农忙季节干点农活,闲了就以相地择日,观相取名为业。”
吴先生一听还真巧,祖上都是一个地方人。我正要给李家找个阴阳先生呢,这没有找呢,自己就上门来了。只是不知道这阴阳先生,到底有没有哈数。就问:“打墙盖房的苦力活愿意干不,工钱随行就市。要是愿意,明日个一早,你们跟我一起,到歇马店走一趟。”
然后看着罗神仙说:“你是神仙,到哪里去也有的是用场,请看个地方,择个日子怎么样。”两人异口同声回答,能成。就开始喝茶,主人还客气地留着吃饭,两人还不好意思,推辞了一阵就各自散了。
第二天一早,三人直奔歇马店李家河湾来了,李明达一见吴先生领着两个人来了,这来人好生面熟,仔细一想,这不就是前些年给李家的老人,李皮匠选坟地,择日子的罗神仙吗。进门客套一番,就让到炕上坐了。
吴先生便给李明达说:这个先生叫罗神仙,我把它请来,让给你相个地场,择个动土的日子,以便准备其他事宜。
李明达心下就有点质疑,知道这罗神仙,当年给李家办理丧事的时候,连个笔都提不起来。要不是道老爷给写了几个牌子,当时的场面都没有法应付。当时那难堪的场面,道老爷都亲自经过,对几个阴阳的根底,是一清二楚。让他来相地择日,道老爷能放心吗。
但碍于吴家的情面,还不能有所表露。就先让家里人生火煮茶,寒暄一会再说。大家在李家吃喝了一阵,李明达随后就带着这几个人,往上新庄见到老爷来了。
再说这道老爷,前些日正准备托人,再去寻一下过去给自家,看过庄院的那个阴阳。再一想,已经给人家账房先生托付过了,不小心再找上几个阴阳,不要说选个私塾宅地,恐怕又是连个驴橛都钉不下来。道老爷还在琢磨着,谁知这李明达带着人上门来了。
道老爷一见,原来是在李家见过的罗神仙,心里当下泛起隔隐,两眼盯着李明达看了好一阵子。李明达早就猜测出道老爷的心思,李明达心想,就让这阴阳先选个地场,如果不行,随后另请高明,也不妨事。便绕着圈子说了些圆场的话。
再说这罗神仙,几年前,曾为看一下这道家的庄院,动了好多心思,费了好大的功夫,只是在院墙外老远瞅视了一眼。如今不但进到院子,还走进了堂屋里,何不趁机把这院落,翻里翻面好好相端一下。当下道老爷就谈及相地择日的事。罗神仙就说:“要择个日子,还得先选个合适的地场,定了位立了向才行。”
道老爷就说:“选地场的事,我觉得就在这三圣庙附近,定位立向的事你就看着办。”于是,道老爷就领着罗神仙等人,来到三圣庙附近。
罗神仙来到庙前,二话不说,先进了庙门,跪在神仙前面,就是三个响头,起身作揖,嘴里还哼哼唧唧念叨了一阵。然后走出庙门,围着庙墙转悠了一圈。
再往远点走了一段路,爬到一个山梁上,踮着脚左顾右盼,南北张望。刘根跟在后面,根本不知道这罗神仙在找啥呢,就大声喊着说:“罗盘在我这口袋里面。”大家一看这神仙的架势,还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罗神仙到处转悠了半天,然后给道老爷说:“在庙旁选个地场还难,这里的地场太窄小了,建个私塾不够大气,既不好定位,也不好立向。书院那可是教化人的地方,不但要有名堂,而且名堂大一点才合适。我看这斜对面有一块很大的滩地,在那地方建个私塾比较合适,正好在内官通往甘草店的路旁,人来人往,还能带来点生气。”
道老爷听了,这私塾有没有名堂,主要在私塾先生的教,各位学子的学,和地场大小有干系吗。就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