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若逼战,将会有上万燕军将士舍命,靖难四年,将士具疲,不宜战。”永乐皇帝亦素敬盛庸智勇,于是手书谕旨:‘赦无罪。’李远持永乐皇帝手书谕旨去盛庸寨中,盛庸见歪歪斜斜的‘赦无罪’三字,知是读书不多的朱棣亲手所书,传之各营将士,乃放下武器归降,走到南京城下,盛庸单骑绕墙而去,李远带十余骑追之,在金川门外,盛庸纵马撞向城门上的墙头,人马具裂。永乐皇帝悉怒甚,曰:“既言归降,何又金川门前触墙死?此乃辱我金川门靠降入也?不灭其九族,怎解吾心头之恨。”乃大抄盛庸九族,尽皆杀之。朱棣好杀戮,时人惧甚。有小儿夜哭,唬之曰:“燕王来也。”夜哭小儿咸闭口。面对朱棣的滥杀无辜,时人莫敢言。
却说建文帝、常妃扮了富商夫妇,带了管家程济,家丁薛通,又有一僧一道结伴西行,这日来到襄阳地界,已是天色向晚,只见官道驿站处戒备森严,对过往行人盘查甚严,建文帝一行不敢过驿,只得选了远离驿站的一个偏僻客舍暂住。问客舍老板驿站何以盘查甚严?客舍老板摇头曰‘不知’。第二天由僧道打扮的杨应能叶希贤去驿站处打探情况,原来是永乐皇帝新登基,为安定全国,禁止人民流窜,下令各地衙门对过往行人必得有新衙门的身份证明才可放行,否则一侓扣押,分段遣送回籍。襄阳府归附了新君,正执行朝廷命令在边境设卡盘查。入境襄阳的驿站设在两山中的垭口处,两边的山连绵数百里,不走官道便得绕道数百里。进一步打听说是大的路道亦有官兵设卡,即便绕道避开了驿站,走大道还不是有官兵设卡挡路。官道不得过,大路也不敢走,只得打听民间小道。杨应能、叶希贤去逐村打听,才在一老猎人的口中打听到一条翻山小路,说是极其陡峭,沿路还有野猪、豹子等猛兽出没。老猎人说什么也不愿带路,还是叶希贤、杨应能好说歹说答应多出向导银子,才说动了老猎人带路。再险也得过。通过叶希贤的易容乔装,建文帝、常妃为打樵夫妇,程济为随行的打樵人,薛通和老猎人为同行的打猎人,杨应能、叶希贤依旧僧、道打扮。大家在一个星月的夜晚出发,不敢举火把,只能凭借朦胧的月光慢行,走一小段山路后,便再也看不到脚下有路,得老猎人扒开蒿草,才能隐约的看到蒿草下有人走过的痕迹。一路向上,过溪赤脚相扶,攀岩手脚并用,建文帝、常妃已顾不得行相,更别说男女之别、君臣之礼了!一夜行来,也不知人身在何处?天快亮时,老猎人突然停下,回身嘘的大家不敢动,老猎人轻声的道:“有豹子扑食踩响的树枝颤动声。”吓的大家毛骨悚然,大家蹲身屏息搜寻,月光下不见豹影,但见不远处的荆棘丛里有一头母猪带了几头小猪现身出来,在一遍矮草地中安静的吃食野草,老猎人指了草地边的一颗大树,果见一只豹子蹲身树杈紧盯母猪,老猎人捡起一石块扔向草地,母猪带着小猪瞬间消失于荆棘丛,豹子亦跳下大树,很快消失得无影无踪。老猎人正要招呼大家继续前行,有黎明前的那抹黑暗洒落下来,老猎人道:“豹子并未走远,是我等害它早餐落空,它定会借了这抹黑来寻机偷袭,再走极不安全,我们不如就地休息,等天亮了再走。”于是大家设了警戒,席地而息。及至天亮,大家发现一夜行来,才走到半山腰。吃过干粮,继续前行,上一半的山路更加的难行,几个路段要老猎人先扭藤上去,抛下麻绳来,系腰攀拉才得过。翻山过去已经是第二天的傍晚,大家找了山脚下的农家住了一晚,第二天和老猎人分手,老猎人拿有身份证明走官道,建文帝一行已经入境襄阳,便改回了原来的身份走大路。在过境襄阳城的时候,建文帝一行还去城中最好的客舍住了一晚。
就在快要西出襄阳境的一天晚上,杨应能、叶希贤边界打探消息去了,建文帝、常妃、程济、薛通住在一个小镇的客舍里,半夜的时候,小镇突然喧嚣起来,有好多人拥进了小镇,有男人的吆喝和女人、孩子的啼哭,接着有人大声拍客舍的门,说是要吃饭住店,客舍老板开门迎进客人,原来是几个官差,叫来上好的酒菜和要几间上等的客房,其余的人屋外房檐下不让进,女人、孩子的啼哭声一直不断。小镇就此一间客舍,客舍不大,楼下是灶房饭堂加三间普通客房,楼上是老板一家的住房和三间上等客房,建文帝、常妃住的是二楼的一间上等客房,薛通、程济住的是一楼的一间普通客房。官差吃肉喝酒间,客舍老板二楼商量建文帝、常妃换房,为不引官差注意,建文帝、常妃寻机换到了楼下的普通客房。官差酒足饭饱楼上歇息去了,可客舍外的屋檐中还有女人的更咽,建文帝、常妃轻轻的开门出客舍,客舍外的屋檐下坐了一地的男女,全都脚镣手铐,几个抱孩子的女人也不例外,一根铁链子将他们蚂蚱一样的串在一起,铁链子的两头锁在房檐木柱子上。都已坐地而眠,只还有一个女人在轻轻的更咽,常妃趋执女子之手,曰:“尔等何罪?竟要戴上脚镣手铐?”女人抬眼望了二楼客舍的窗户,窗内官差的鼾声如雷,女人轻悄的道:“我等乃正学先生外戚籍没戍边者,我们是来自正学先生的家乡浙江海宁县,是要送了去最边远的青海戍边,为防我们路上逃走,便给我们全都戴上了脚镣手铐。”建文帝自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