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又怎么会亲自为九姐姐寻药呢?”江念珠亦在一旁求情。
提起此事,皇帝倒稍稍抬目看向江念晚,开口耳边道:“你那时既病成那个样子,为何不来找朕?”
“当时惠娘娘正值生产,儿臣实在不敢再让父皇烦心。”
江念晚的声音还是有些发怯,皇帝瞧她一眼,叹了口气。
“你这孩子。”
皇帝转向高蕴,声音冷了些道:“纵使惠妃生产,偌大太医院竟没有一个能调度之人,堂堂公主生病竟寻不见人来瞧,他们都是怎么当的差!”
“陛下息怒!这……按理说太医院夜夜都有总值院判,非诏令是不可离院的啊。”高蕴跪回道。
江念珠手心盈满了汗,那时正是母妃生产之时不假,而母妃从前就厌极了余嫔,故而那日知晓江念晚病重,硬是不准任何人去给她瞧,这才唤走了院判。
“父皇……父皇也知道母妃那日产下七弟是何等艰难情形,自是满太医院倾尽全力,故而才没照料到九姐姐。”
皇帝垂眸看向她,眸光似乎波动了瞬,然而终究没有说什么。
“是院判的失职,既连公主都照料不好,那便不必做下去了。”皇帝冷声道。
“是,奴才明白了。”高蕴连连点头。
江念珠见父皇没有深究的意思,这才松了口气。
江岑宁抚着她的手悄然安慰了番,也跟着放心了些,好在这江念晚不是陛下心尖尖上的人——
她正想着,忽然瞧见对面人也正瞧着自己,平静的神色倒让她一怔。
她忽而想到今日江念晚性情大转出言不逊,这才惹恼了江念珠,方牵来了陛下。既而引出她这一番话,既为自己剖白,又惹得陛下好一顿怜惜。不管陛下如今是否疑心惠妃,终究对她有了亏欠。此番这一箭双雕的结果,若说是巧合未免太过勉强。
一阵凉风扫过,如今的天气已快大热,江岑宁却还是忍不住一阵寒战。
她忽然觉得,江念晚似乎什么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