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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证(1 / 2)

后苑的高树后,江念珠挽着皇帝的手臂,边走边亲昵道:“父皇,您瞧那边池塘的荷花开得多好,咱们过去瞧瞧吧。”

江岑宁亦随道:“陛下,这苏和园长池视野开阔,眼下荷花初绽,正是赏荷的好时候呢。”

庆宴还未开始,皇帝这会难得闲下来,和气地点了头道:“好,那朕就随你们走走。”

“方才儿臣还在这儿瞧见九姐姐呢。九姐姐常常不愿外出同我们一起游玩,我平日里可挂念得紧,今日瞧见姐姐也说了好一会儿话呢,不过儿臣看姐姐似乎有心事,儿臣猜……”江念珠边走着边缓慢开口道。

“怎么?”皇帝略皱眉。

“儿臣猜,可是姐姐仍记挂着萧知事?”江念珠抬眸对上江岑宁递过来的神色,咬了下唇继续道,“儿臣见九姐姐实在是情深许许,又为着这么个人和父皇闹了多次,不如父皇就成全他们吧。”

果不其然,此言一出,皇帝的脸色登时冷了几分。

江念珠适时收口,不再言语,挽着皇帝的手绕开高树走向长池时,仿佛初见一般抬眼望着那一对人影。

远远望去,那二人身影落落,竟真生出了几分般配意味。

皇帝视线陡然顿住,脸色也骤然难看起来。

眼见着雷霆之怒就要发作,江念珠低头弯唇,等着瞧好戏了。

正巧这时萧润开口了,语气殷切得很。

“臣也知道公主对臣并非半分情意也无,臣愿一直陪伴公主,哪怕公主不肯选择臣。公主若因宫中流言蜚语不愿同臣亲近,臣愿默默等候公主,与公主私下联系,再不让别人瞧去。”

这话说得实在露骨,暗处伴驾的高蕴都忍不住皱眉。这情意看着倒也是真真的,不过九公主日前才同陛下回禀要同萧知事划清界限,眼下就与他这般独处……

高蕴暗叹一口气,恐怕这一次真的要龙颜大怒了。

江念珠也瞧着皇帝的脸色,正幸灾乐祸之时,却忽然听见江念晚开口。

“恐怕是萧知事有所误会了。半年前我患咳疾夜里高烧之时,正值惠妃娘娘产子,宫中太医皆被调去了延庆宫。我身边的人眼见请不着太医我又烧得人事不省,这才私自出了宫去求药。好在路上恰遇见了知事,知事亲自为我求了药才让我好转起来,不至有遗症。这一件事,我一直感念在心,所以半年来一直同知事往来,每每觉得逾矩之时,想着当日之恩,总是狠不下心。”

“但归根结底,我对知事,终究无意。知事通透,当也明白这感情上的事不能勉强的道理。我虽是个默默无闻的公主,在宫中没有父皇的宠爱,母妃亦过了世,但还是希望,在这婚事能由自己做主。”

江念晚这样说完,萧润愣了愣,忍不住道:“那前些时日……”

“萧知事不是不知我在这宫中的处境,从前我也想过,若能嫁人出了宫去,便不会有人明里暗里欺凌我。可近来跟父皇厮闹了这些时日,我才知道父皇心里也是疼我的。我终究舍不得,所以,抱歉。”

江念晚一直语气淡淡,萧润却渐渐有些恼怒。他为了江念晚付出了这样大的心力,却被她这样轻易就推拒开来,怎么可能就这样如她的愿?

“公主既还记得当初臣是怎样深夜费心为公主取药的,应当也记得臣曾弃了比试只为了去给公主买油酥,臣为公主做了这样多,公主一句抱歉就算了?”

“可曾是我让你做的?”江念晚倒抬了抬头,一双眼仁清澈无比,真诚发问。

“你……”萧润顿了顿,而后面色露出失望,“臣原以为公主与京中那些人不同,不想如今公主也变成了忘恩负义之辈。”

“朕倒是头一回瞧见,还有人对公主挟恩图报的。萧子寒,你安的什么心?”

忽然听见有人开口说话,萧润回头望去,恰对上皇帝凌厉的视线,当下身形便是一僵。

他视线移到皇帝身旁的江念珠身上,登时便明白了皇帝为何会在此。如今被皇帝瞧见,可以说这半年的心血付之一炬,他目光渐渐渡上沉冷意。

被他这样一盯,江念珠骤然心虚低下头去,同样不知为何事情会变成这样。这江念晚前些时日为萧润寻死觅活的,这几日在她面前又一副争风吃醋的模样,怎么恰在这个时候将自己摘得干干净净?

“臣给陛下请安,”萧润很快敛了神色,直接跪道,“还请陛下恕罪,臣不敢。臣……臣只是私下里仰慕九公主,故而有此冲动之言,臣本意并非如此。”

“还望九公主不计较臣今日之冒犯,方才是臣失言,请公主千万不要放在心上。”他又朝向江念晚,神色很是恳切。

他惯会拿态度哄人,方才眉眼间的那些戾气仿佛没存在过。

江念晚垂眸不语。

他前世既能谋逆,当知其在朝中势力并不止表面这样薄弱,还是不要被他过早记恨为好。

“父皇,儿臣并不怪他,从前萧知事对儿臣确有救助之恩,儿臣一直记着。这毕竟是宫廷内的事,能大事化小,也不至折了皇家颜面。若有所处置,恐怕外间又要多加揣测。”江念晚亦跪,低声开口道。

“父皇息怒,萧知事大约也是一时冲动了,若他真是挟恩图报之人,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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