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我叫人给您温着鸡汤,不管您何时回来能喝上最鲜的!”
往日静姨娘的温柔小意令他很是受用,回到家中定要与她温存一番,如今却是什么心思都没了。
他板着脸:“夫人呢?”
静姨娘脸色变了变,很快又恢复原样:“夫人身子不太好,还在院中静养呢!老爷可要去看看?”
刘教谕神色不愉:“这都多久了还没好?”
虽是十分不耐,还是抬起脚步走了出去。
静姨娘看着他朝着那孙氏院子方向走去,捏紧帕子咬了咬牙,也跟了上去。
走到半路,眼看刘教谕偏离了方向,静姨娘不得不出声提醒:“老爷,您不记得了?夫人病后,您担心过了病气,让夫人暂时挪到了西边儿的竹院……”
刘教谕脚步一顿,恍然想起似乎是有这么一回事。
随即又调转方向朝竹院走去。
刘家自刘教谕起才开始发家,家底薄弱。
刘府虽有三进,四下却略显单薄,处处透着朴实风格。
尤其是最西边的竹院,因着平日里无人居住,已多年不曾打扫休整。
直至孙氏住了进去,才简单清洗了一番。
可四处漏风的墙壁门窗,几欲倒塌的院墙,无一不透露着院中的萧瑟寒酸。
就连刘教谕都忍不住皱起眉头:“怎么如此简陋?”
静姨娘心下一紧,立刻做出一副委屈模样:“老爷不知,这院子本就年久失修,若要彻底修缮,需得一大笔银子。虽如今是妾身当家,可妾身不敢随意花用银子,平日里一文钱都恨不得扳成两半来花,如此大的一笔开销,没有老爷发话,妾身万不敢自专!”
说着说着,竟掏出帕子抹起了眼泪。
见此情形,刘教谕心也软了几分。
“罢了,左不过你也就管这一段日子,日后你还是安生待在你的翠荷院,无需为这些事费心了。”
静姨娘登时愣住了,险些要装不下去。
好歹最后关头反应了过来,一边擦着眼泪,一边做出坚强模样:
“老爷可是嫌我笨了?”
刘教谕摇摇头:“妾室管家,总归不好。”
说完,直接踏进了孙氏房中。
静姨娘望着他的背影,眼中几欲喷出火来,哪里还有在刘教谕面前的娇弱模样?
孙氏躺在床上,脸上带着掩饰不住的病容,见刘教谕前来,有气无力的冷笑一声:
“今儿吹的什么风?老爷竟然有空来此。”
刘教谕也不想过多废话,直言道:“你好好修养,莫要多想,后院还得由你掌管。”
孙氏目露诧异:“静姨娘管家不是正如您愿吗?”
刘教谕烦躁的来回踱步:“她只是一个妾室,由她管理内院,成何体统?外人该如何说道?我丢不起这个人!”
孙氏只觉可笑。
这番话若是让静姨娘听见,还不知会如何。
这个男人果真冷心冷肺,曾经对静姨娘的宠爱仿佛一场笑话,眼下这个自私无情的他才是最真实的面孔。
见孙氏不回话,刘教谕也不想多呆,留下一句“你安心养病,尽快养好身子”便走了。
孙氏不知刘教谕为何突然发生如此巨大的转变,但这对她而言百利而无一害。
这一遭后,想必静姨娘也要对那个男人死心了吧?
自从纪温家世曝光,他便成为了县学的名人。
众人的目光或带着善意,或心有不轨,浓烈到有如实质,纪温不得不以最快速度回到了家中。
第一时间来到纪老爷子的书房,行礼过后,他直接向纪老爷子汇报了今日发生之事。
“祖父,我们猜的没错,刘教谕果然出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