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见到这一副“靡靡之态”,没错,在龚世子的眼里,这就是一副靡靡之态。与“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后庭花”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龚蔺嫌恶的皱皱眉,看着那些“卖弄风骚”的公子哥,一群不知所谓的东西,边疆将领抛头颅,撒热血,就是给这些人换来享受生活、不求上进的太平。
可,龚蔺也只是皱皱眉而已,他知道人来到这个世界都有自己的所存在的意义,要是个个都是高官良将,那么这个国家也不会是这般模样。
花儿总得需要绿叶衬托,只要不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混吃等死也不是不可原谅。各人有各人的活法罢了。
国公府的嫡长子,身上的责任和义务不是一般人可以比拟的,是以龚蔺是有些瞧不起那些整日只顾吃喝玩乐、不求上进的人的。
不同的成长环境、所受的教导会造成不同的观念,龚蔺知道这个道理,所以他也不断地改变自己的想法。
只是他不知道,他的这个观念,会在以后被一个不求上进的人治的死死的。
章威准备租一条画舫,龚蔺拒绝了。这往里一坐,怎么可能找得到人。于是几人就随便找了一家茶馆守株待兔。
龚齐风此时觉得他家世子就像是一个求而不得的登徒子。
这间茶馆里的茶因着这一代的达官显贵众多,所以也算是质量上乘。一壶又一壶的茶水见了底,吕家两位姑娘还是不见人影。
就在龚蔺为数不多的耐心渐渐告罄之时。龚齐风终于说道:“世子,临远侯府五姑娘下画舫了。”
闻言,龚蔺抬眼看去,只见两个小娘子,一个身着雪白绣花褙子,一个身着浅绿绣着祥云褙子,身姿窈窕、风姿绰约,都是不可多的美人。
身着白衣的姑娘先行下船,所以,她的正脸便立即映入龚蔺那双黝黑璀璨的眸子。
龚蔺瞳孔微微紧缩,是她?那日客栈见到的那个小娘子。
好像也正是因为撞见她的那双眼睛,自己才开始做梦的,难道……
龚蔺皱皱眉,这个女子跟梦中的女子有些出入,梦里的人更像是一朵垂垂老矣的花,而此时的人,倒像是一朵向着光生长的向日葵,充满着朝气和活力。
可,又有些熟悉,梦里那段蜜里调油的日子里,她就是眼前女子这般模样。
章威见世子这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样,心下叹口气,英雄难过美人关啊。见人已上了马车走远,不由得提醒:“世子,人已经走远了。”
龚蔺回过神来,不咸不淡的瞥了他一眼,又端起了手边的茶杯,微微抿了一口,继续凝眉思索。
章威被看得浑身一颤,他多什么嘴啊。
马车四平八稳的走着,此时的街道上仍旧是人来人往,吕瑷坐在车中,有一点没一搭的吃着茶点,一旁的吕茜倒是坐不住了,看着她垂涎已久的糕点店,立即出声让车夫停车。
一旁茶楼的某间包厢内,两个风神俊茂的白衣公子相对而坐。
其中一人正是临远侯府的世子爷吕珞,而坐在对面的,是当朝兵部尚书家的二公子,孙霁。
此人人如其名,一副风光霁月的模样,微微一笑,星眸含情,引得人沉醉其中。
刚出店门的吕茜便是被这一笑勾住了心神。
她正兴高采烈地买好喜爱的糕点,正准备回去,却恰好看到对面茶楼的二楼包厢内的白衣公子,风采翩然。
当她回过神来时,便瞧见自家长兄也在一旁。是以她就去问问五妹妹要不要去打个招呼,有的时候,她感觉五妹妹更像个姐姐。
吕瑷听说自家长兄在对面的茶楼,倒是没怎么惊讶,人都有自己的二三好友,这定京就这大点地方,偶遇也不奇怪。
只是有外男在场,她们未出阁的姑娘倒是不便打扰,所以,就派身边跟着的护卫去送了些糕点便回府了。
只因吕瑷第一次遇到这样的事,所以也没有深想为什么这么浅显的道理她的四姐姐会搞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