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吕茜急急忙忙的从太傅府来到侯府,一进门便直直往吕瑷的院子里跑。
等到进了门,茶还未来得及喝一口便对吕瑷说道:“五妹妹,我跟你说,今年不知怎的,和环湖的莲花开的比往年早了半月,眼下,那和环湖都有许多人去游玩了。”
越说到后面,那幽怨的语气便越来越藏不住。
吕瑷有些好笑,她这个四姐姐真是不肯错过丝毫的热闹。知道她是想让自己陪着她一起,吕瑷又忍不住逗逗她。
“四姐姐怎的不去?”
“阿娘说,阿娘说,让我在家好好学习女红。”吕茜吞吞吐吐的,继而又急急补充道:“但是,但是只要有你陪着,阿娘一定不会说什么的。”
“阿稚~好阿稚~你就陪陪你可怜的四姐姐吧。要是再关下去,我都要无趣死了。”吕茜小嘴都嘟得可以挂瓶子了。
吕瑷心下好笑,也知道家里确实对她要宽容些,便问道:“那四姐姐准备什么时候去?”
吕茜一听便知这是答应了,立即换了一副笑脸:“我就知道五妹妹最好了。择日不如撞日,咱们今日就走。”
话必,便拉着吕瑷作势要走。
吕瑷被她的举动吓了一跳,知道拗不过她,知道说道:“等等,四姐姐容妹妹先换一身衣服。”
吕茜一看她的打扮,逶迤拖地的粉白水仙散花绿叶裙裾,着实不太适合出门游玩。便又耐着性子等着吕瑷。
巳时左右,一辆小巧精致的马车从临远侯府出来,向着定京的西边而去。
马车里,吕茜仍是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从她的口中,吕瑷知道了这和环湖是为什么这般值得她念念不忘了。
吕瑷对这和环湖倒还是有些许印象,因为定京偏北,属于内陆,海河湖泊不比柳州,是以,在缺少水源的定京显得尤为珍贵。
小时候便经常听到丫鬟婆子说那边有谁谁在筹办宴会。只是这赏莲倒是头一次听说。
吕瑷提出自己的疑问后,吕茜也立马解答,原来是因为前些年不知怎的,和环湖忽的长了许多野莲,朵朵娇艳欲滴,犹如一个个亭亭玉立的少女。
自前些年被一些浪荡公子哥好好整改过后,便开的更加娇艳,一夜之间便成为定京风靡一时的出游圣地。
多年来,不仅仅有了美人般的睡莲,更吸引了不少飞禽,一时间成为了定京官家小姐、世家少爷的心头好,一到六七月份,这里的游人络绎不绝。渐渐地,这里便成了才子佳人幽会定情的地方,各家适婚的小姐少爷便会在这时时常来到这里游玩,为的便是自己以后的一辈子。
对于吕茜来说,只要有热闹她就不会拒绝,甚至是一个劲的往上凑,是以,当得知今年和环湖的睡莲比以往开的更早时,被关押已久的吕茜就忍不住了。
一行人来到和环湖时,早已有许多人泛舟在湖上赏莲了,许许多多的画舫停泊在湖面,小娘子们一个个羞羞涩涩偷瞥着自己的心上人,而一个个公子哥们也是极尽表现自己的才华和见识,已取得佳人芳心。
看到这一幕的吕瑷有些无奈,她一个“老人家”来这里凑什么热闹,还是答应的草率了。可,来都来了,这时候转头就走,那么吕茜肯能能闹翻天。
这边吕瑷无奈的跟着吕茜上了小厮去租来的画舫,无所事事看着湖中的莲花,倒是真有“接天莲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的震撼感。
她一会儿看看莲一会儿欣赏欣赏那些小女儿家的娇态,吕瑷不由心下感慨,年轻还真好。不过看着他们的样子,倒是不由得折射到自己,难道说自己上一辈子也是这一副令人牙酸的模样,当时只觉得甜蜜,眼下跳出来,到真的有些,接受无能。
看着吕茜一脸兴致勃勃的模样,吕瑷只好继续作陪,是不是聊聊这些个世家之间的趣事,倒是打发了不少时间。
另一边,龚齐风的调查也有了些成果,此时正在书房禀报。
“世子,据属下的调查,世家中没有名唤‘阿稚’贵女,倒是临远侯府近日回京的五姑娘小名唤作‘阿稚’。”
“不知,是不是世子所要找的人。”龚齐风有些小心翼翼的道。这是第一次,他办事出了一点似是而非的情况。而他们家世子最讨厌的便是不确定。
龚蔺一身雪白锦袍端坐在宽大的书桌前,手指有一搭没一搭的轻扣着桌面,在这寂静的房间内显得有些渗人。
此时的龚蔺也很乱,如果这个小娘子确实是梦中的那个姑娘,那他能怎么办,他只知道那个姑娘是他的前世的妻子,可前一世的结局太过惨烈,惨烈得连他都难以接受。如果这一世仍走上一世的老路,他不知道会不会便成上一世那样。
梦里的一切也是零零碎碎的,他不知道他和他的妻子是怎么走到那一步的,可他知道一件事,便是他不喜欢自己的东西被他人据为己有。
是以,他决定,先去见见这个名唤“阿稚”的姑娘,是否是梦中的那个人,尽管看不清脸,但感觉是不会骗人的。
和环湖,热闹依旧。
不知是哪家贵公子找来的一队歌姬,在湖边的亭中弹唱起来,为这一片热闹景象凭添了另一份韵味。
龚蔺到达这里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