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记忆中,她和玄王根本没有任何交集。
惜时又一颤,不禁在想难不成和赦西辰口中的赦南卿有关?
惜时下意识地摸上自己的肩膀,眼眸越发深沉。
纳兰蘅见惜时垂眸凝思,好似默认了一般,他心中火苗越窜越高,终是忍不住噌得一下起了身,窜到惜时的面前。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忽然伸出手,轻抬起了惜时下巴,“你这个水性杨花的女人!你刚刚还念着贺兰轩,现在竟然又想着另外个男人!”
清冷的月光勾勒出纳兰蘅棱角分明的脸庞,惜时一阵恍惚,贺兰轩的身影在脑海不停地翻涌,最后定格在贺兰轩身死的那一幕。
惜时心如刀绞,伤感与愤怒交织侵袭而来。
她不想再看到任何一个关心她的人因她而死,所以她必须赶回太庙。
然而惜时还未回过神,紧接着便感觉一个湿润温暖的唇瓣紧贴而来。
惜时瞪圆了双眼,难以置信地看着纳兰蘅。
空旷的山林中,赫然响起一声清脆的耳光声。
惜时脸颊涨红,恶狠狠地质问道:“纳兰蘅!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
纳兰蘅挠了挠脸颊,嘴角勾起一丝邪笑。
“我和贺兰轩长得一模一样!若现在站在你面前的是贺兰轩,你还会如此抗拒?还是会主动投怀送抱?”
惜时紧攥起拳头,浑身气得颤抖,她身体虽冷,却不及心中万一。
惜时眼眸含泪,羞愤地瞪着纳兰蘅,冷声喝道:“我早就说过,你们虽长着一模一样的脸!但你永远比不上贺兰轩!贺兰轩胸有山河,气度恢宏,绝对不屑用这种卑劣的手段!”
“贺兰轩!贺兰轩!贺兰轩在你心里既然这般好,你为何又想着玄王!你别忘了,贺兰轩可是因为玄王兄弟二人才会被灭国,才会来到明楚,被段翊瑾利用而死的!”纳兰蘅莫名失控,对惜时高声嘶吼道。
惜时微微愣怔,她缓缓走近纳兰蘅几分,鄙夷而冷冽的双眸直视着他,“你也别忘了,柔颉被灭国,你也有一半的责任……柔颉国王,王后,还有贺兰轩誓死都要保护玄王兄弟二人……之前我不懂为什么,现在我明白了……”
“玄王兄弟二人一定有让人值得豁出生命去保护的东西,而那样的东西……你没有……”
惜时嘲讽的口吻犹如一把冰刀刺进了纳兰蘅的胸膛,纳兰蘅眼眸充血,额头青筋暴起,紧攥的拳头更是咯咯作响。
惜时轻蔑一笑,转身就朝山下走去。
然而她刚走两步,忽然又想到了什么,她转过身,对着月光下那道屹立不动的身影道:“纳兰蘅!我救过你,你也救过我……我们之间从此之后再无瓜葛!还有祁王……你回去告诉他!萧家之人身上流着的是保家卫国的血液,萧家之人向来不屑与匈奴为伍!若是他执迷不悟,仍与匈奴谋划明楚江山,只会引狼入室,天下大乱!我绝对不会坐视不理,更不会让他得逞!”
惜时口吻笃定地说完,瞥了纳兰蘅一眼,便毫不犹豫地下了山。
山下某处火光点点,惜时认出那是伶月的住处。
惜时心中一颤,看来段翊瑾已经伶月那里了,于是她加快了步子。
段翊瑾带着侍卫在伶月屋中搜寻着什么,倏然,段翊瑾从榻上拾起了一枚吊坠,仔细端详着。
伶月站在一侧,满眼的难以置信,她好不容易将段翊瑾引来此处,这屋中却空无一人。
正在此时,有侍卫进来禀告,说赦西辰不久前下了山,匆匆忙忙看上去像是出了事。
段翊瑾一愣,还未开口,便听见伶月抢先问道:“就太子殿下一个人吗?可有看到宁安公主?”
“回公主,就太子殿下一个人!卑职未看到宁安公主!”侍卫回道。
段翊瑾冷眸微眯,他挥了挥手,让侍卫先退了下去。
段翊瑾双手背后,浑身透着一股令人生寒的气息,他缓缓走向伶月,冰冷的眸子仿佛淬了毒。
“伶月!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你不是说越池太子和顾惜时在此处私会……可现在人呢?”
伶月吓得双腿一软,连忙跪了下来。
“回皇上!顾惜时说她今日得罪了越池太子,想要设宴赔罪!又怕引人非议,便来哀求伶月,想在伶月这里设宴!伶月一时心软便答应了,还替顾惜时张罗了些斋菜!”
伶月顿了顿,眼眸看向了桌上那壶酒,心虚地补了句:“顾惜时自己还带了酒水!伶月将此处借给顾惜时之后便离开了……但又觉得有些不妥,便赶紧将此事告知皇上!”
段翊瑾瞥了眼斋菜,他好奇地将酒壶打开闻了闻。
他眉头一紧,立马察觉这酒中有问题。
段翊瑾将酒扔在了桌上,眉宇间燃着怒火。
此时,高顺恰好进了屋,段翊瑾高声朝着屋外喝道:“顾惜时在何处?”
高顺一愣,连忙轻颤回道:“回皇上!顾惜时不在自己的住处!奴才已经让人去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