伶月稍稍松了口气,既然惜时不在这屋子里,到处也找不到她,这其中肯定有问题。
不过,她倒是没想到越池太子竟然独自下了山,本来按照她的计划,赦西辰毁了惜时的清白,再让段翊瑾发现二人的苟且之事,一切木已成舟,即便惜时嫁不去越池,明楚蒙羞也不会留着惜时。
“皇上!伶月猜测定是顾惜时瞧见自己的丑事败露,找地方躲起来了!”伶月等高顺说完,立马又补了一句。
段翊瑾双眸中闪着冷光,他对伶月的话未予置理,对着高顺质问道:“顾惜时贴身侍女呢?人也不见了吗?”
高顺一愣,尴尬地点点头,“回皇上……秋棠也不见了……”
段翊瑾冷眉紧锁,嘲讽道:“这倒是奇怪了……这主仆二人难道消失了不成?”
伶月心头震颤,她记得秋棠应是和惜时一起到她这里来的,春蕉寻了个理由将她打发了以后,似乎她也没有再见过她。
现在秋棠这丫头也不见了,反倒让她心里涌上一阵不安。
“传朕的口谕,就是将太庙翻过来,也要将顾惜时找出来!”段翊瑾大发雷霆地吼道,捏在手心里的吊坠只觉得越发灼热。
高顺微微颔首,猫着身子,赶忙退了出去。
侍卫高举火把在太庙各处搜寻着惜时,惜时刚一下山,便瞧见了好几波来回搜寻的侍卫。
她躲在一处暗角,伺机而动。
她身上的衣裳还未干,她本想偷偷回自己的住处先换一套衣裳,可那些侍卫来回匆匆,她根本没有机会回去而不被发现。
惜时两手怀抱着身体,心急如焚。
她想不明白这太庙里究竟是出了什么事,怎么凭白无故多了这么多侍卫,看他们匆忙的模样,似乎在找什么人。
惜时正是狐疑着,此时恰好听见一队侍卫抱怨地走过。
“这宁安公主到底去了哪里?这大半夜的,连个影子都没瞧见!”其中一个侍卫道。
“谁知道她去了哪里!我竟没想到这样的一个公主,竟然做出这种丑事!她竟然想勾引越池太子!啧啧啧啧……当真是人不可貌相……”
其中一个侍卫冷笑道:“这明楚的公主哪能比得上越池太子妃的身份!换作是我,我也愿意爬上越池太子的床!”
侍卫中传来一阵嘲讽的邪笑,惜时拳头拧紧,浑身气得颤抖。
想来所有一切伶月都计划好了,为的就是让她身败名裂。
惜时忍不住打了个轻微的喷嚏,可就算是极为轻微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总是无比突兀。
那队侍卫察觉了异常,朝着那处暗角嘶吼道:“谁……谁在那里!”
惜时心如擂鼓,她自然不可能去回应那些侍卫,更不想被那些侍卫发现!
她现在如此狼狈的模样,如何解释得清楚?
惜时警觉地看着那些侍卫,小心翼翼朝后缓缓移动着身子。
那些侍卫面面相觑,见无人回应,便想上前查看。
惜时步步后退着,眼看那些侍卫越来越近,她紧跟着的心跳也越来越急促。
忽然,黑暗中伸出了一只手捂住了惜时的嘴巴,将她拖进了一处拐角的矮丛中。
而恰好此时,那些侍卫走了过来,他们四处看了看,除了地上一滩水渍并没有瞧见其他异常。
那些侍卫没有多想,转身去了别处查看。
“我现在放开你,但你千万不要发出声音……”一个冰冷而沙哑的女声飘进了惜时的耳朵。
惜时重重地点点头,等到那人松开手,惜时立马好奇地转向那人。
“你……你是……”惜时瞪大了双眸,声线颤抖而惊诧。
那人嘴角一笑,立马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压低声音道:“你跟我来……”
惜时轻轻颔首,小心翼翼地跟在了那人的身后。
那人扒开了矮丛,从墙边取了下了几块石头,只见一个只容得一人的墙洞立马呈现在惜时眼前。
那人朝惜时招招手,示意她跟着她进来。
那人极为灵巧地钻进了洞,惜时惊诧地看着消失的身影,她将心一横也赶忙钻进了墙洞。
惜时跟在那人的身后,猫着身子也不知走了多久,直到惜时看到前面有幽幽的火光,才知道他们二人应该到了出口。
那人忽然挺直了腰板,又朝墙上某处一按,只见一道暗门在二人面前打开,那人从容地走了出去,而惜时也紧跟其后。
惜时走出了暗道,身后的暗门此时也关上,她环顾着四周,这里摆设简单,不过一张卧榻一张茶桌而已。
正在此时,门口忽然传来一阵熟悉的声响,她朝门口望去,只见秋棠正端着一盆水站在门口。
“公主!真的是你吗?”秋棠声线带着哭腔,她急忙放下水盆,来到惜时的身旁。
她摸了摸惜时的胳膊浑身潮湿冰冷,惊恐地道:“公主!你身上怎么湿成这样?”
惜时没有过多解释,只是好奇地问道:“你怎么在这里?我记得你那时候在伶月的院子里……然后……”
秋棠眼眸湿润,轻颤着道:“公主!奴婢没用……奴婢被越池太子打晕了……等奴婢醒来的时候,你和越池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