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黑暗中摸索,无法依靠的拥抱,充满猜忌与怀疑的情感,紧拥伤口的自己在旷野彷徨。希冀着迎来一个最接近海市蜃楼的曙光…
“大概是了,初次相见我便是这样一副狼狈的样子,真的是让您见笑了。”玳善发着略微显得有些尴尬的干笑,身上的气力又长了几分,“方才那个少女是?...”他的身旁似乎还残留着少女萦绕着的体香。
“你倒是与一般男子亦有相似之处啊。不过还是言归正传吧,这一次我特地寻你前来,便是要向你借一把东风。”中年男人的语气忽地从平稳变作了十足的命令的口气,玳善多少有些反应不及,“...啊,借我东风?这又是怎么回事?你,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说罢,他又把话题踢回了男人的一侧,但中年男人此刻却停留了足足有一瞬的时长,之后才慢慢地出了口,“也许你已经从别的地方了解或听说过我的名姓,但我依然要郑重地再次介绍一次,我,叫做连裕。”话一出口,空气立刻变作了静默,两道坚毅的目光交错成火花,不知是会陨灭还是成就新的命运。
待那火光熄灭后,玳善方才开始抬眼打量起这个自己跟前站着的人,那身形好像忽然变得高大,像是一眼都望不尽那个向着天际的尽头,只是愣愣地坐在床榻的边沿,一时没有了什么别的想法。
“哈哈...”连裕突然大笑了起来,“我只是开个玩笑,公子不小心当真了吗?”但从他的话语间玳善听不出一丁点儿玩笑话的意思,但他也很快地调整回了状态,“久仰先生大名,今日终于得幸拜见,也算是结了我多年以来的一个心愿。”他半恭维半真实地说着,一边观察着这个中年男人寂如深海的眼神,以希冀能够从这个无解的问话中发现什么可以破除迷雾的端倪。
“你不必如此客气,只当是交我连裕一个朋友。我于你是没有丝毫的敌意的。”相比玳善的颇有防备,连裕倒是率先地卸下了武装,像是要给足这个中城少君以最大的诚意,“你身上所中之毒,我已派我帐中行医解了毒性了,公子不必担忧。”
“你应该,很清楚我是什么人,那又为何,要对我,如此相待?...”玳善又感到了额头一阵隐隐发晕,但依然强撑着精神说尽了自己此刻暂时保有的全部疑问。连裕踱到一旁的木椅上坐下,似乎是已经放松了下来,但凌厉的眼神却仍旧在扫视着这个大帐中的一切,“公子还是先休息几日吧,我们的事也并不是这么的急于要讨论的。”连裕的讳莫如深让玳善觉出了一丝的深不可测,让他即使拖着不甚舒服的身体也依旧要继续寒暄下去,“连先生客气了,还有,您叫我玳善就好。在您这里我还毕竟只是一个晚辈,不是什么所谓的中城储君。”玳善轻咳了几声,忽然晃了神又猛然回过神来,“...哦,方才那位被您唤作是阿洛的女子是?”
“原来,公子还是最关心这件事。”连裕又大笑了起来,仍然说了下去,“那是我的义女,早年间还在战乱之时,她被人遗弃在城门外,奄奄一息,于是我便做主收养了她,做了我帐中女眷的内侍,也算是予她们随我征战时有一个方便吧。”
“哦,原来是这样,那这姑娘也算是个可怜人了,不过所幸,先生及时收养了她,也算是救了她的一条性命。”玳善听来,发觉这也许也是许许多多的战乱百姓所必须要经历过的坎,只是连裕可能与他的想法亦不同,但单从这些言辞里他并无法窥知自己眼前的这个正在微笑着的中年男人究竟暗藏着如何的想法。
“公子的想法,倒是颇具风格。只是这想法,倒确实是不太符合宰京一贯的作风。怪不得他当年压你储君之位直到有了朝颜遇刺的契机方才将那位次予了你。”连裕风轻云淡地谈论着玳善父母的往事,这还是多少让玳善听着有点不是滋味。
“您对我的家事看来也是有相当程度的了解?...”玳善语气平淡,但是细细听来时还是可以听得出相当程度的忿然的,“还是说你本来,也就不是对我这个个体存在这么浓厚的兴趣...”
连裕将手轻搭在扶手上,依然如前一般,没有什么表情,却充满了十足的压迫,“别人大概会对你说,你的犹豫是你的软肋,但在我看来,也许这句话也不全尽然。不过还是要务必记住一条,现实不是去做了,就一定有结果,但是一个稳当的计划总是要比莽撞的冲锋要靠谱许多的。虽然很多时候,这些计划也许要被伪装成看似莽撞的冲锋。”
玳善听着他发了一大段冗长的言说,不免地有些犯困了,但也依旧强撑着眼皮没有下坠,“哦..是这样吗..”他的精神此刻已经不晓得游走到哪个天际去了,只是礼貌性地回复了一句,算是保留住了最基本的听者礼仪,但脑中完全已经改变成了另外一番景象。
连裕也许也是眼见了这情形,于是就没有再说话,两人就在这一阵儿沉默之中互相揣测着对方的遐思,直到那个名叫阿洛的少女再次地步入帐内,想为两人换掉已然变得略微冰冷了的茶水。玳善这时也稍稍地清醒了些,打起精神来首先打破了这个难熬的寂静气氛,“前辈,你应该很清楚,你的这番努力一定收效甚微。只是,要我答应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