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庭稼也见过几次的马叔,茗德酒铺的老伙计。
马叔见钟庭稼过来,对他点了下头,忙转过身去对门里面喊道:“庭先,你兄弟过来了。”
喊完又掉过头来:”东家这阵子有点忙,庭先兄弟,这会没空招待你,你多担待。“
说话的功夫又有掌柜家的客人来了,马叔忙上前的招呼去了。
钟庭稼也不好杵在大门口当门神,对马叔行了个礼,就移开了十步开外,到大门的前方去等自己大哥了。
掌柜在这个小镇上还算是有点头脸的人物,来吊丧的宾客还是不有少,钟庭稼想想,又再迈开了十几步。
“怎么……怎么过来也不提前来个信?”钟庭稼听见声音抬头,就见自家大哥脚步匆匆地出了来,胸膛里还高低起伏的喘着气。
想来是东家事多太忙了,钟庭稼也不好耽搁他的功夫,遂简短道:“本不是刻意来寻你的,途中听说你东家家里出了人命事,不知道事大事小,有没波及你,过来看看。”
庭先终于在庭稼说话的功夫间,把一口气喘匀了,满脸露出了些许的疲惫之色:“没事,东家已经请仵作来看过了,没瞧出什么端倪来,才允的发丧。“
庭稼本来听说是仵作都惊动了,心猛的一紧,又听说是没事悬着的心总算放了下来,暗暗松了口气。
说话的功夫,庭先已经从自己的兜里摸出十来文铜钱,塞进了庭稼的手里,嘴里还问道:“家里最近没有什么事吧。”
庭稼已经熟悉了自己兄弟,再他伸手进他兜里的时候就已经背手去,低着头,视线停留在脚下的石板地上,忙说道:“我自己有,刚还去卖了一筐木炭,换了几个钱。”
怕他还不信,忙掏出来给他看。
就这么一来一往,庭稼的手就成摊开的状态,庭先趁机把手里的十几文钱硬塞进他手里:“你就收着罢,我最近也忙,抽不开身回家探探你,想来你一个大男人也可以照顾自己,我也就放宽了心。“
庭稼没辙,知道不收下他的这十几文,大哥是安不下这个心,便将一起的二十来个的铜钱收进了衣兜里,心里暗暗思忖,反正帮他存也是存,一样,遂不再推脱,收了下来。
庭先见此眉头明显的舒展开来,因为东家要帮手操持的事多,兄弟俩各自叮嘱几句,便各忙各的去了。
庭稼本想着来一趟想劝劝自家的兄长,等过了这个冬,开春的时候去拖个媒人,说一门亲事,叫兄长成亲了去,不曾料想实在不合时宜,便也作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