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上文所讲的那样,苏成江也没闲着,此时正在临贺县一间茶楼里跟人喝茶,来人姓王名喜财,是陆远镖局在临贺县分部的一名镖师,非常佩服沈芳,此人太能打了,行走江湖关键还得有真功夫,所以说沈芳虽然不善交际,但到哪里都有人想招待,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要求到他的门下了。
苏成江在陆远镖局更混得更开了,虽然不是镖局里的镖师,但不妨碍苏成江在镖局里的好人缘,出手大方,为人仗义,现在又拜沈芳为师,怎么也算是半个自己人了。而且跟着走镖还能出把力,又不抢别人的饭碗,看在沈芳面上,别人都会对他礼遇三分。
这趟镖是临贺县到京城的,一来一回至少要三个月的时间,这还是没有遇到意外的情况下,还有马上就入冬了,过年前肯定回不来了,所以一般人不愿意接,也不敢接,因为路太远,变故太多了。
苏成江想接,京城再远,也是要去的,不为别的,就是为了找出设计阮氏被劫的元凶,还有怎么也得见见大舅兄,刷刷好感啊,现在的老苏家可以说跟这哥俩绑一块了,是时候见面沟通一下啦。
沈芳无所谓,既然徒弟要,那就要吧。
我们这里说的是跟这哥俩绑一块,可不是阮家绑在一起,因为阮家还是定远侯阮青书这个当家人的,大舅兄被逼的在青春院里韬光养晦,小舅兄被逼走郡北,可见京城局势的危险了,所以苏成江也是找机会去探探风,了解一下当地情形,再徐徐图之。
王喜财人如其名,那张脸长得跟笑佛似的,一看就让人心生好感,加上又是沈芳迷,如果能在沈镖头麾下行走一趟,那他回来在临贺县镖局会更上一层楼,还有可能直接掌管临贺县分部,别以为镖局就是走镖、送货,其实那也是一个小世界,想要混得好,各种纷争一点都不比外面少,只不过镖局更崇尚武力罢了。
不管是安和县还是临贺县,这两个县都是进出石头山的必经之路,这两个商道苏成江都志在必得,一定要渗入,有了基地,还得通出去,这个地方才能盘活。
包间气氛很好,即便沈芳只是喝酒不说话,但能做酒桌一起喝酒,外人看来他王喜财就是能和沈芳说得上话的人物,自己的晋升这就是阶梯,搭上沈芳,就是间接的搭上了总部蒋镖头,谁不知道俩人是莫逆之交。再者说了,沈镖头这徒弟,妙人啊,知情识趣的,很好。
一场酒喝下来,出行京城的一切事务就谈妥了。
此行路途遥远,又天气寒冷,苏成江为了王喜财的身体,特意为王喜财安排了一个护卫:小安子,一路上就听王喜财的,把个王喜财照顾的高高兴兴的,没想到走镖还能这样。
镖局的马车都是由两匹马同时拉动的宽尾马车,车身坚固,车轮足有半人高,其上用铆钉钉了圈牛皮,跑起来不颠不偏,车速极快。车尾绑着一面镖旗,黑底红字,上书‘路远’二字,字体苍劲有力,跑在街上颇为显眼。
马车上拉着口大箱子,箱子上用油布盖住,密不透风,又用麻绳缠了两圈,结结实实的捆在车上,既防雨又放晒。每辆马车配两个人,一人驾车,一人押货,每人怀中都抱柄大刀,目光坚毅,看起来十分强悍。
一路上行行走走,一晃十多天过去了。
越靠近京城,道路越宽,马车跑起来的速度就越快,但这寒冬腊月的跑在路上可真遭罪,冷不说,那寒风还夹杂着碎沙石子什么的,打到人脸上跟刀割似的,生疼生疼的。
一走上官道,王喜财就都被小安子请进车里去了,“爷,有沈镖头呢,有什么事他老人家还发现不了?您就安心的在车里歇着,外头有我呢,有个风吹草动的立马让您直到。”
王喜财一听也对,就半推半就地进车里躺着了。
沈芳和苏成江都坐在高头大马上,走在车队的最前方,目光如炬地瞪视着四方,对王喜财俩人的对话,就跟没听见似的。
几个机灵点的已经跑出去,探听沿路情况,以便有什么突发事件可以提前应对。行走江湖数年的沈芳知道,越是看起来安全的地方,越要小心防范,越是空旷的田野,越是匪徒下手的最佳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