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远距离走镖,苏成江又熟悉了一遍镖局的一些行规,比如沿途新开的客栈不住,易主的酒楼不进,有娼妓的场所不入,有可疑人物的地方慎行,有官府查案的地方小心,这些都需要镖师安排好人提前摸清这些情况,有的话就要做好应急预案,否则一不小心,整支队伍就可能遭殃。
前辈镖师早就有言,“夫欲有所动,必先有所备,不能不先派人手,掌握敌情,正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作为镖局,真正厉害的并非镖师的武功,而且打点关系,疏通江湖上各位好汉的情谊,每年都向途经的各大帮派送些钱财,彼此之间都有一种默契,所以江湖上面便形成了一个不成文的规定,土匪和强盗是不会轻易去抢劫镖师护送的财物和人的。
就算土匪强盗不认识这个镖师,但是也不敢轻易招惹镖局的人,毕竟镖师背后的势力可强大着呢,谁都不想给自己惹麻烦,正所谓“行有行规,盗亦有道”。
要问走镖最怕什么?那就是意外。比如“假马匪”,总有那么一帮人,受雇于某些势力,专门假扮成了“马匪”,他们视人命如草芥,杀人越货,无恶不作。而沈芳和苏成江提防的就是这些“假马匪”。
此次京城之行,苏成江是做好充足准备的,自己和阮明成之间的关系,在某些人眼里瞒不过去,那些人试探也好、真劫也罢,终归不可能顺利放自己顺利进京的。
还有就是作为阮氏的丈夫,如果当初劫阮氏的马匪知道阮氏还活着,背后的人能甘愿吗?如果自己蜗居于安和县,他们可能还不在意,但要进京了,难保他们不会有所行动,所以怎么小心都不为过。
突然沈芳脸色一变,一勒马缰,高头大马“吸溜溜”长啸一声,前腿直立而起,沈芳早就翻身下来,以耳贴地。苏成江心中一凛,回头望过去,只见到远方寒风阵阵,望不到什么。
“快走。”沈芳脸色大变,“最少有五十来骑向我们这个方向冲来,我怀疑是马匪。”说完就翻身跳上马飞驰而去。苏成江心中一凛,毫不犹豫的策马前纵,众人一惊,突然感觉到大地颤动起来,回头一看,大惊失色。这次不用去听,只用眼看,就知道黑压压的人马冲了过来,沈芳说的一点不错,来兵的确有五十人之多,他们这次真的危险了。
沈芳策马垫后,向四周一看,不由暗自心惊,此地地势开阔,最适骑兵射手,他们这队人马如果能够逃脱性命,真是老天的眷顾。
沈芳当机立断,向本部车队打一手势,车队迅速归拢成合围之势,众人刚到车队之后,只听得“嗖嗖嗖”一阵响声,对方已经开始放箭,落在尘埃,距离车队不过几步之遥。
此时王喜财发觉不对,刚想从车里爬出来问明情况,一听到箭声,又缩了回去。
沈芳又向苏成江打了一个手势,然后手持大刀飞奔而出,直取对方一将领首级,手起刀落,那首级咕噜噜滚到地上,等了一会无头尸体才倒下马来,鲜血喷涌而出,可谓干净利索。
苏成江紧随其后,大刀横斩而出,直接招呼对方马腿,马失前蹄直接跪倒,一人从马上扑通一声滚落倒地。又被苏成江回首一刀当场毙命。
一个照面,对方就连损两条人命,即便是凶残的马匪也觉得脊背生寒。
随着“嗖嗖嗖嗖”十几只袖箭射出,又有十几个马匪应声坠马,还没等马匪们反应过来,沈芳和苏成江高举鬼头大刀,瘟神似的杀将过来,马匪骑兵被杀出一条口子,身手利索的迅速拉马散到两旁,骑兵队伍潮水般被劈开两半,几匹战马嘶声长鸣,又“咕咚”几声倒在血泊之中,几个马匪躲闪不及,皆被斩于马下,马匪的阵型一刹那就乱了。
陆远镖局的人,那一刻也是差点忘记了呼吸,只是因为眼前的景象实在是太惊人了,都知道沈芳勇猛,但没想到竟如此凶悍,就连刚收的徒弟都身手了得。
还有刚才射袖箭的好像是王喜财的护卫,小安子,这人还是人苏成江送给王喜财的,哎哟,说送就直接送一高手,不是面子情,这是在救命啊,王喜财赚到了。
十几吸的时间马匪队伍死伤过半,他们也没想到这活这么棘手,大首领声呼哨,其他马匪一拉马缰绳,转身而去。很快就消失在一片尘土之中,只留下一地很快就冻成冰的血水,悲嘶的战马和死伤的马匪。
沈芳打马巡视着战场,大刀一指地上一受伤的马匪,厉声喝道:“说,你们是什么人?受谁指使?”
马匪看沈芳的眼神充满畏惧,哆哆嗦嗦地说:“马山凹的,大爷,饶命啊!我们也是听命行事。”
“马山凹,马玉才!”沈芳眼神一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