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则已经认得熟悉,他却不仅没有犯着你的地方,反倒会奉承,使你不能与他翻脸,这也属不得已之事。”
周蕊珠说:“姐姐所说自然有理,但这不得已也有个说法。如果真的是避不开时,这便是真不得已。若是可以避开,他却还要与他说话纠葛不清,这便不是不得已,而是与厮混同理。正如今夜之事,他严二郎既然早知道禇家龙蛟本来就是匪类,应该一看见就远远离开,这与认不认得我家人之事并不相关。但是他却与禇家两个緾个不了,且又轻信匪类之言,所以才闹出后来的误会。以小妹看来,严二郎必定也有不清不白之处,所以禇家龙蛟敢于纠緾他。”
周蕊琼说:“珠妹分析得有理。但是这人生,并不是靠推测分析说得清的。古人也有‘出污泥而不染’之说,这是说,生于污泥之物,并不都是身沾污泥。况且严二郎与禇家二毛贼只是认得,并不是同流合污,妹妹何须如此焦心!此事当时还有三哥,想来不会看错人。”
周蕊珠被姐姐和三嫂左说右挡,一时间语塞,心里却终觉得憋气。她想了想又说:“姐姐和三嫂都是这样说,小妹我也不好再多说什么话。不过小妹还有一事想不开要再问三嫂和姐姐,你俩可知道和严二郎同来的那两个,都是什么人?如何他们两个也不识好歹,与禇家两毛贼沆瀣一气。”
周蕊琼不知周蕊珠这话别有用意,但见她说得认真神情凝重,因此微微一笑说:
“珠妹要问他们是那里人,三嫂和我听他俩向三哥自报过家门,可以对你说。要问他俩—那沆瀣一气的话,好象还扯不到他俩身上,等会三哥回来,珠妹自己问三哥。”
二更将尽,周承庥和周达雄领着周家村来的众族人回绸縀庄。绸縀庄里顿时笑语盈室,后堂里很快就摆上烧好的鹅头颈。周承庥忙着招待众族人入席吃鹅头颈塞牙弄。周蕊琼对周达雄说:
“三哥,你到这边来,珠妹要和你说话。”
周达雄来到两个妹妹和妻子身边时,周蕊琼说:
“珠妹,三哥我替你请来了,有什么话,你就自己问他。”
周达雄明白小妹心里的顾虑,轻轻笑道:
“珠妹,三哥我说不出什么至理名言可以解除你的烦恼,不过还记得爹早年说过的一句话,这时说与珠妹听听,珠妹自会领悟。”
周达雄略略停了一停接着说:
“爹说,如果感觉看不透一个人时,就看他的朋友。”
周蕊珠两眼盯着周达雄说道:“三哥,爹的话,小妹懂是懂了。但是—三哥的意思,是不是说严二郎那两个朋友都是好人?三哥,你和他们一起去城隍庙,路上可听他们说到与禇家两毛贼有关的什么事情?”
周达雄不知道周蕊珠此刻的心情,没有直接回答周蕊珠的问题说:
“珠妹,三哥我不敢说他俩是好是坏。人生在世,有时难免被人误会,也有可能难免误会他人,所以许多事情一时之间,或者几句话,是说不清的。三哥我与他三人一起去观赏鳌山,路上只听得他俩他说话豪爽痛快。我与他三个进了城隍庙看鳌山,正好爹和翰公寰公他们也在那里。爹一听到他俩的家,立刻就想到他俩的童年和他俩的父亲,原来爹和他俩的父亲都是知交。他俩还很小的时候,爹就在他俩家里见过。刚才见到他俩,爹止不住满脸的喜悦,临别时,又谆谆叮嘱他俩代向他俩的父亲问好。”
周蕊珠面色有些发红,忍不住又问道:“爹如何认得那两人,他俩都是何处人氏?”
周达雄见小妹问得认真,她也认认真真的回答说:
“他俩一个是海滨张家的兄弟,一个峤西邱家的兄弟。他两家,早先也曾听爹偶然说起过,现在认识了,以后如果再次相遇,就是自家人,再也不会闹误会的事。”
周蕊珠听后,就低头不再说话。
周达雄周蕊琼以为小妹已放下了心里的不快,因此不再说那话,催促她快吃鹅头颈塞牙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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