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保队长连连应声:“哎、哎,我知道了。”
容衍收回目光落到他身上,没什么情绪的一瞥,却让他瞬间收紧浑身皮。
半句话没说,容衍径直越过他离开。
结果安保队长没来得及松口气,肩膀忽然就被拍了拍。
他吓得哎哟一声,转过头看见位身穿藏蓝色中山装气质儒雅的男人,心里那颗石头顿时一蹦三尺高,“您、您是?”
“小兄弟,好好查一下今晚检验邀请函的工作人员吧。”
意味不明的一句,说完他也跟在容衍身后走了。
只有安保队长茫然地回想他说过的话,再不经意地低头,看向地面表演“死尸”那位瘦猴。
从头到脚仔细观察。
他能进这工作肯定有几分眼里,轻而易举便能认出瘦猴身上的穿戴属于哪个阶层。
衣服是大牌子没错,但款式已经是几年前的旧款。
而那块碎开的腕表经过他认真辨认,依稀看出是个名牌,只是表带掉漆,质量奇差,很明显的仿制品。
...从哪混进来的土大款?!
安保队长快要裂开。
他忙不迭拨通前台电话,语气急切:“快快快、帮我把今晚参加拍卖会的企业还有家族名单调一份出来,我现在过去拿!”
边说边往外跑。
他挥手让其他安保进洗手间:“把里面那人拖到外面找间杂物房扔进去,别让他在这妨碍到其他人。”
之前以为是哪位不能得罪的大老板,现在发现不过是个没身份的小人物,那还客气什么,直接丢垃圾堆里埋了!
容衍抱着虞辞走到地下停车场。
刚把睡得香甜的小姑娘放进副驾驶,俯身系安全带时,动作似有所觉地顿了顿,骨节分明的指捏着卡扣,咔哒一声摁进去的同时,他淡声开口:“醒了?”
“困。”虞辞懒洋洋地打哈欠。
“嗯,再睡会?到医院喊你。”容衍挺直背脊,目光似有若无地往她纤薄侧腰看一眼,问:“打到哪了?”
虞辞困惑地扬起尾音:“嗯?没有,不疼。”
容衍隽眉狭裹戏谑地挑了挑,“是么?”
刚刚在洗手间那会她抓着他哭半宿,像是要把体内的水全哭出来,哗哗的,把嗓子喊哑,又可怜又带劲。
虽然知道她在演戏,但容衍依旧想逗逗她。
“温策估计准备到了,”他长睫低敛,眸中含着浅淡笑意,似揶揄:“还哭吗?”
虞辞默默对手指:“...你帮帮我嘛。”
容衍无奈。
他仿佛撒气般用力搓了搓她毛绒绒的头发,赶在她反应过来开怼前利落关门,眼角余光瞥见道藏蓝色身影靠近,转回眸平静道:“温部长。”
“容董。”
两人身份地位不相上下,面子上总得给对方几分薄礼,喊一声职位称呼。
温策视线不着痕迹地往车窗看去,黑色防窥玻璃厚而黑,他什么都没见着,随即看向身长玉立的男人,轻笑:“那位小朋友可还好?”
容衍将白玉手串褪到修长指尖,慢条斯理捻动出清脆声响:“不太好。”
他神色虽温和,眼底却流露几分真实疼惜,“我刚刚粗略检查了一下,伤得有些重。”
面无表情地睁眼说瞎话。
双手攀在车窗前的虞辞饶有兴致地偷听。
原来不止她演技好,容衍的也不赖嘛。
车外两只老狐狸来回扯皮,听得虞辞瞌睡虫上脑,她额头抵在冰凉车窗前,借着凉意强制唤醒大脑,眼帘缓慢掀开,不其然间与温策投来的视线撞上。
温策似乎猜到她在看。
虞辞唇角散漫翘起。
尽管对方并未真正瞧见,她仍然甩给他一张调皮鬼脸。
要不是为了尽快博取到柳千兰的同情心,她也不至于用伤害自己身体的极端办法。
但是她很好奇。
为什么她打算以此招攻略柳千兰时,恰好就有人渣出现。
是她太幸运了吗?
虞辞抿唇。
绝无可能,如果她运气真的好,又怎么会过得这么艰难。
所以背后肯定有谁在推波助澜。
待温策试探完毕,确认虞辞受伤严重后,就轻声和容衍提出分别。
临走前,男人却叫住他。
“我家小辞初来乍到,没几个朋友,”容衍声线清冷,“这么久,也就温太太与她颇为投缘。”
他没把话说明。
温策稍一琢磨,便懂了。
“小事,”他嘴角勾起的弧度仿佛经过尺子测量,永远完美的恰到好处:“有空我让千兰约虞小姐出来玩。这次虞小姐帮我温家大忙,于情于理,她都该去道个谢。”
容衍神情温和地颔首。
待温策走远,他回到车上,尚未出声,忽然就被一双细嫩的手掐住脖子。
身体条件反射地想反抗,大脑却使劲叫嚣着不可以。
“小辞,”他抬手,轻柔地圈住虞辞腕骨,“怎么了?”
虞辞笔直长腿蓦地跨过座位坐到离他最近的位置,四目相对,她清晰地看见男人淡色瞳孔里自己渺小的身影,“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