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边没有趁手的工具,虞辞双手拎起裙摆,穿着八厘米高跟的脚就猛地抬起朝张晋业心窝狠狠踹去。
她迅速往后避开对方扔来的物件一个利落翻身坐进沙发,侧眸间不经意跟柳千兰惊慌目光对上,绯唇俏皮地弯了弯,示意她安心。
柳千兰怔愣。
虞辞收回视线,弯腰拎起扶手旁敦实的真皮矮凳,兜头就潇洒无比地往张晋业脑门上没有章法的乱砸。
那凶猛架势,仿佛要把人砸死。
“虞、虞辞!”
柳千兰见情况不对,连忙从沙发后出来抓住逐渐疯狂的女生,她紧紧握住掌心细瘦手腕,难以相信她刚刚差点将眼前人渣开瓢。
“把人打死就没办法收场了,”坏人已经被打晕过去,没有生命危险,柳千兰渐渐冷静下来,先把虞辞拉到旁边坐下,“你先缓缓,我打电话联系人处理。”
她翻包找手机。
突然,裙摆被往下扯了扯。
柳千兰低头,就见女生单手拽住她裙摆,纤细手指因为弯曲骨节凸起明显痕迹,透露苍白和无助。
原本搭理整齐的墨发此刻尽数散开,应该是刚跟张晋业缠斗时不小心弄乱的,她暴露在空气里的白皙背脊绷紧,瘦削肩头轻轻颤抖着。
“...兰姐姐,我好疼。”温软嗓音里浸满浓重哭意,虞辞指尖颤栗,抬起脸,白得有些吓人,“能帮我找六哥过来吗?我想要六哥。”
柳千兰心惊。
脑海里陡然闪过女生替她挡危险物那一幕。
忽然意识到她是因为自己才受得伤,柳千兰顿时按捺住内心一瞬间掠过的害怕,连连答应,顺势从包里拿出纸巾帮她擦泪水:“别哭,女孩子哭花脸就不好看了。”
“我现在就去帮你叫容董,你在这等我。”
虞辞泪眼婆娑地点头。
柳千兰怕张晋业中途醒来,不放心她自己一个人在这,就暂时联系前台让人过来陪她,再返回宴会场找容衍他们。
宴会场正在拍卖最后几件压轴拍品,气氛焦灼。
而坐在前排的两位大佬则频频看向手机或者腕表,担忧跟焦急的神情出奇一致。
直到身着旗袍的女人出现在宴会场,其中一位才松了紧皱的眉心,缓缓舒展姿态准备迎接女伴的回归。
可他没料到,他的女伴居然连看都没看他一眼,径直往对面走去,还跟那位贴耳聊天。
温策脸色当即黑了。
须臾,他却看见男人站起身,浅灰瞳眸中浮现抹隐晦暗色,又消散无影。
容衍无视进行中的拍卖仪式,直接漠然着脸离开宴会场。
场内鸦雀无声。
主持人举着锤子迷茫。
虽然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但刚才董事长走时阴沉冰冷的脸色却将他唬得结结实实。
完成女生交代任务的柳千兰并不在意这些,她急忙回到温策身边,小声道:“容董带来那位小朋友在洗漱间出意外了。”
温策霎时拧眉:“什么情况?”
柳千兰三言两语解释着,没有隐瞒任何细节。
温策听到她差点被人欺负,素来和蔼的神色变沉,又听她被虞辞救下,没受伤才从开紧抿的唇角:“这事算我们欠那位的,你先休息,我去看看。”
“好。”
牵扯众多,柳千兰不宜参与进他们之间的事。
温策招来侍者给她送杯安神茶,边整理平整无褶的衣袖边起身,语气亲和的跟主持人讲几句,让他按流程继续走,不必在意。
在场除了容衍只有他身份最高,说出口的吩咐有信服力。
主持人讪笑着应和,扬声喊价。
温策大步走出宴会场。
眼见两位大人物相继离开,众人纷纷猜测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怎么没见容董女伴回来?”
“不会是她出问题了吧?”
“嘘,别乱猜了,到底是六爷的人,就算出事也有他顶着,我们老老实实拍东西就行。”
这话有理。
随便聊两句就扯开话题。
只有张晋业亲戚坐在原位着急。
他记得张晋业是和那两个女人是前后脚走的。
现在柳千兰回来了,虞辞却没见人影,张晋业也是。
亲戚隐隐有不好的预感。
洗手间外架起正在维修中立牌,不少身穿安保制服的人站在门口,身体略有紧绷,神情紧张。
隔着墙壁和门,女生委屈至极的哭声断断续续传入耳中。
安保队长拿着对讲机急声问:“警察到了吗?”
“还没呢!刚打电话问过,说是路上堵车了。”守在外面等候的队员汇报。
安保队长气恼地挂断连线,他脚带火星般匆匆忙忙地来回踱步。
这都算什么破事!董事长捧在心尖尖上的人在他们眼皮子底下遭人欺负了!
还打成重伤!
他好不容易才拿到的高薪工作还没干多久,现在直接跟挥手说拜拜。
安保队长气得脑袋痛,听见里面动静连心脏都抽搐。
痛苦的想着要怎么推卸责任,就听一声温和薄凉的声音喊他进去。
他愤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