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县令不必客气了,直接说案情吧。”
房遗爱开门见山。
晋阳的这群官员,都直来直往,一点也不懂得如何阿谀奉承,房遗爱压根没一点期待感。
朱开汗颜。
没想到驸马进入角色状态如此之快。
而他直到现在,还是迷迷糊糊的边缘玩家,估计接下来也只能边缘OB了。
朱开拱了拱手,对着几个人开始描述起案情来。
“驸马,三日前,在晋阳的烟花巷,发生了一起命案,死者为一布行的老板,叫关山。”
“怎么死的?”房遗爱漫不经心的问道。
“布行每日生日还算火爆,半夜收摊回家的时候,被人在家中杀死。”
“在家中杀死?”
房遗爱狐疑。
“是,当晚他的妻子便敲响了县衙的鸣冤鼓,声称是有人杀了关山,一道黑影越墙而去,她并未看清长相。”
“是谁杀了关山?仇家?同行?还是前来偷盗的梁上君子?”
朱开摇头。
驸马提的这些问题,他们并未查明,因此也无法给房遗爱一个满意的回答。
“关山为人赤诚,生性温和,见到谁都是一副笑脸,很少与人起冲突,就算是吃了亏,也是笑笑而一带而过,基本不与人争吵,隔壁店铺的伙计,都亲切的称呼他为老好人。
”
这就奇怪了。
既然脾气这样好,又懂得得过且过,肯定没什么仇家,那到底是谁杀了关山?
房遗爱沉吟片刻:
“朱县令,你说杀人时间是深夜,晋阳城应有士卒巡夜,他们可曾发现什么线索?”
“下官都派人去问过,巡夜的士卒是个小队,却要在一整夜的时间内逛遍整个晋阳城,有可能正好错过了关山家中出事的那段时间。”
房遗爱点头。
这群士兵不可能一直待在关山家的门外守着,因为他们也不知道那一夜会出事。
“左邻右舍问了吗?”
“问了,有衙役上门盘问,他们的口径出奇的一致,说是没听见任何声响。”
或许是因为心中害怕,不想牵扯其中,所以就算听到了,也说没听到。
是恐惧心里在作祟!
“取案宗来。”
听着朱开的转述,房遗爱觉的不太详细,基本上是自己问什么朱开答什么。
他从不主动跟房遗爱说案情的关键点!
这也就是为什么晋阳县衙无法破案的原因,他们根本捋不清案情的脉络。
案宗记载,在关山死亡之前,与贼人扭打在一起,并喊出了一声呼救之音。
其妻子循声而出,看见丈夫倒在血泊之中,贼人已翻墙逃跑。
房遗爱苦笑:
“关山
的妻子说听到了呼声,左邻右舍却说没听到声音,这么明显的矛盾点你们都没发现?”
许县令:“??”
他是个当官的料,可不是个断案的料。
至于手下的那几个衙役、县丞什么的,还不如他呢,三个臭皮匠顶不上他一个朱县令。
“这这这...也许是下官疏忽了,但既有分歧,那到底是谁在说谎?”
“有可能双方都在说谎,也有可能是其中一方说谎,但两方口径不一致,至少能证明一件事。”
朱开傻乎乎的问道:
“什么事?”
“朱县令,你是什么榆木脑袋,俺老程都听明白了,证明双方没有串供词。”
房遗爱给程处弼投过去一个肯定的眼神,这次程处弼终于长进了。
比他爹有出息!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也不看看程处弼成天都跟着谁混,他能长进,一半是本驸马的功劳。
“朱县令,关山是怎么死的?”
朱开道:
“伤口在背部,被人一剪刀刺了进去,这是致命伤,除此之外,身上再无其他伤痕,连个舆情都没有。”
死者是被剪刀插死的?
这个插了死的死法,简直是太草率了!
到了阴曹地府,没脸见列祖列宗啊,竟然死在了剪刀之下,哪怕你死在杀猪刀下也行啊
。
“这么说,应不是梁上君子所为!”房遗爱肯定的说道。
“何以见得?”朱县令不解。
又是程处弼接话:
“本公子现在怀疑你这个县令到底是不是走后门来的,你见过有人去偷东西带着剪刀吗,最起码也是带一把匕首啊。”
朱开又有一种恍然大悟的感觉,但他有些委屈的解释道:
“程公子,下官的官真不是走后门来的,下官可以发誓。”
“那是怎么来的?”程处弼追问。
朱县令语气铿锵:
“正大光明花钱来的。”
众人:“.....”
话语中多少有点玩笑之意,也算缓解了僵硬气氛,引的大家哈哈一笑。
不过房遗爱短暂时间缕清脉络,让许顺德等人再次大吃一惊。
“驸马推断能力,世所罕见。”
“下官怎么就没想到呢!”
“老房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