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遗爱和薛仁贵二人纵马一路急驰狂奔,贾潜等人在身后死命追赶。
终于到达勋国公私人庄园三里之外,却见到官道已被带甲士兵封禁把守。
草木丛林中,隐约可见无数士兵来来往往。
像是在巡逻,更像在戒备。
这些并不是皇宫里的禁卫军,打扮与皇庭禁卫大相径庭。
但看数量和其佩戴兵器,清一色腰悬银亮短刀,军容严整,身形健硕,动作迅捷。
非战时能训练出这样的队伍,足见其主将并非等闲之辈!
“恩主,这是张亮调拨而来的兵马,还是太子调拨来的?”薛仁贵发出了灵魂拷问。
房遗爱坐在马背上,道:
“定是太子调拨,张亮的兵马,应收缩在庄园之内,这些兵马只等太子号令,便一同杀入庄园。”
“这么多人...勋国公不会没有察觉,若勋国公选择不动手,太子岂非功亏一篑?”
房遗爱冷笑:
“你以为勋国公会不动手吗?勋国公不傻,今日是绝佳的机会,更何况,我们搜查勋国公府,你怎么知道消息就没落入勋国公的耳中?我们拿住了勋国公谋反的证据,他若不动手,就是坐以待毙等着被我们抓,本驸马想,勋国公一定会鱼死网破的。”
经过房遗爱的讲解,薛仁贵完全明晰了
局势,二人继续驱马向前而去。
踏踏踏~
偶然传来马蹄声。
巡守的士兵显的很敏锐,立刻涌上官道,十多个人,拦住了房遗爱和薛仁贵的去路。
二人今日穿着便衣,军中之人又大多数没见过他们的真面目,不认识也属正常。
“停!”
为首副将一声嘶吼,险些惊了房遗爱胯下宝马。
房遗爱和薛仁贵只能勒住马缰,身后已经扬起阵阵沙尘,遮天蔽日。
“前方乃勋国公私人庄园,闲杂人等,禁止入内。”
我去你大爷的...
此地距离勋国公的庄园,还有三里路程,凭什么不让走?
房遗爱脸色变的铁青,并未下马,而是挺直了腰板,神色严肃的质问道:
“大胆,本公子乃当朝驸马房遗爱,有要事要觐见陛下,岂是你口中的闲杂人等?”
那副将听到房遗爱自报家门,有些面如土色,论身份地位,他完全惹不起。
于是赶紧弯腰躬身,面带笑意的说道:
“末将拜见驸马!”
“还不让开?”房遗爱步步紧逼。
副将看了他一眼,又道:
“驸马,倒不是末将不让,只是得了太子的吩咐,说不能让任何人过去,这其中,包括驸马您啊。”
“啊?!”
房遗爱惊愕。
李承乾这个狗东西心眼怎么这么
多,本驸马不是来抢功的,而是来救驾的。
可这些话与眼前的榆木疙瘩士兵说,显然没有任何用处,他们不会买账的。
这些人不敢招惹房遗爱,更不敢招惹当朝太子,此刻被夹在中间,里外不是人。
房遗爱也不想刁难他们。
想要过去,只能找到统帅他们的最高将领。
正踌躇间,忽然看到这群士兵不远处身后有一位人高马大的中年将军。
那身形五大三粗,颔下胡须无风飘动,一张凶恶面庞面无表情,仿佛谁欠他钱一般。
如此怨种的表情,怎么看着这么熟悉?
我日,是侯君集!
那张刀疤脸,邪恶眼神,一身锁子甲,还有胯下那匹雄壮的枣红色汗血宝马。
都足以证明此人就是大将军侯君集!
顷刻,房遗爱全部明白过来。
为什么李承乾敢在他面前夸下海口,说是什么都不需要房遗爱操心。
原来,他调动的,是自己老丈人的兵马...
因为前盐铁司使侯一凡渎职被房遗爱揪出而死,侯君集或多或少还有心结。
他也注意到了房遗爱,却当成了陌生人,视而不见,故意移走了目光。
“侯...侯哥...”
房遗爱疯狂招手,立刻吸引了侯君集的注意,这让侯君集很是反感。
“谁是你哥?”
这个狗东西啊,没大没小的,连辈分都搞乱,侯君集一时没忍住,喊出了声音。
房遗爱一见侯君集搭话,立刻改口,阳奉阴违的说道:“小侄房遗爱,拜见大将军。”
侯君集策马走上前来,丝毫不掩饰对于房遗爱的嫌弃之情,眉头高高邹起:
“你来干什么?”
房遗爱想都不想:
“自然是来为陛下分忧,为太子殿下分忧,也为大将军分忧。”
侯君集不禁和房遗爱相视一笑,果然还是少年人,不谙世事,又将自己的地位看的过重。
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