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勋国公,还有些脑子。
房遗爱抽了抽鼻子,下意识的心中敬佩。
穿越之前,他曾看过很多电影电视剧,里面的反派想要谋反,都会搜集大量资料。
没想到,影视作品并非胡编乱造,而是有迹可循。
这么多文卷,有成千上万之多,不知道张亮收集了多少年,密谋造反之心,想来早就有了。
防人之心不可无,害人之心不可无!
像张亮这般,老是憋着想要造反,就要有所防备,不然容易被人在背后捅刀子。
“薛礼,你说这些资料是真的吗?”
房遗爱皱眉。
张亮付诸这么多人力财力收集,想来朝中已经有诸多官员沦为他的跗骨之蛆。
薛仁贵这个时候,不知道如何回答。
他还是第一次见到有人丧心病狂到这种地步,竟拼命收集别人的把柄。
“恩主,你打开看看不就知道了。”
房遗爱早有此意,于是他掸开灰尘,将标有老爹‘房玄龄’名字的那个盒子打开。
里面有十几卷牛皮纸。
拿出最上面的那卷,轻轻舒展,在摇曳烛光的微微照耀下,隐约能看见上面的字迹。
这里面记载的,竟然是老爹许多不为人知的秘密。
都是房遗爱以前没听过的。
房遗爱
拍了拍脑门,一脸难以置信。
老爹乃千古良相,在百官百姓心中,为民取利,天下皆夸赞房玄龄能干且贤德。
可是这上面的记载...
“我爹年轻的时候沾花惹草?还去勾搭有妇之夫,陛下攻打洛阳王世充的时候,我爹还跟王世充的小妾眉来眼去...这怎么可能呢?”
房遗爱唠唠叨叨,他虽然不愿意相信,但牛皮纸上的确就是这般记载的。
再往下看,就更离谱。
老爹房玄龄也曾风流,可被母亲卢氏发现后,被打的摊在床上半个多月没起来,浑身是血。
从那之后,房玄龄变成了惧内好男人,再也不敢造次,在朝中做事也变的兢兢业业。
这十几卷牛皮纸,只记载了老爹的一些繁杂琐事。
虽然说出去有些不好听,但对老爹没什么实质性影响。
换而言之,自家老爹并无什么硬核把柄掌握在张亮手中,也不怕被张亮威胁。
“呼...”
房遗爱叹了口气,暗道自己老爹行事还算滴水不漏。
这些秘莘不能被自己的老娘看到,老爹房玄龄已上了年纪,若再被殴打一次,性命堪忧。
“让人将这些文卷全部封禁,此都是张亮谋反的证据;通敌罪证确凿,已可以确定
张亮谋反,薛礼,你立刻跟本驸马去郊外庄园,营救圣驾!”
“恩主,就我们两个人?”
张亮的私人庄园之内,不知埋伏了多少兵马。
纵然薛仁贵武功卓绝,想靠着二人之力救出李世民,也是不可能的事。
“庄园之外,太子应已安排伏兵,本驸马到时会以陛下御赐金牌调兵,事不宜迟,咱们这就出发。”
两个人出了暗阁,刚到勋国公府院子里,剧烈的阳光令他们睁不开眼。
好不容易适应了光线,竟见到个一瘸一拐走路的白发老妪。
这老妪看起来八十多岁,一头银丝,瘦骨嶙峋,弯腰驼背,脸上褶皱堆积,嘴里干咳不止。
手里还拄着根拐杖!
一见到房遗爱出现,老妪似乎受到什么刺激,立刻两腿一蹬,瘫倒在地。
一副股骨头坏死的样子,哀嚎不停。
“哎呦,当朝驸马不仅私闯勋国公宅邸,还殴打老身,老身的腿折了,赔钱,不赔钱不许走!”
房遗爱:“......”
我尼玛,碰瓷碰到勋国公府来了?
房遗爱抬头看了看薛仁贵,复又低头看了眼那老妪,一时之间竟有些无言以对。
良久。
他咽了口口水,然后皱着眉头道:
“这老太太哪来的?
竟还能认得出本公子乃当朝驸马,连我都敢碰瓷,这不是找死吗?”
“咳咳...”
贾潜又恰逢其时的凑了过来,笑眯眯的说道:
“二少爷忘了,这是勋国公的老母,不过似乎精神状态不太好,老是疯疯癫癫的。”
张亮的老母?
房遗爱平复了下心情,仔细回想了下。
勋国公张亮确实有老母存活于世,年过八旬,被张亮奉养在勋国公府。
都说忠孝难两全!
张亮在朝中生有异心,却尤为纯孝,对老母的照顾呵护无微不至,是不可多得的大孝子。
房遗爱无法将一个尝便忧心的孝子和一个无所不用其极的逆臣联系在一起。
这需要心理建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