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李世民和房遗爱所作的一切都是在钓鱼,那么,他们在钓谁呢?
面对房遗爱的质问,裴寂已经恐惧到了极点,战战兢兢。
他嘴角抽搐的说道:
“老夫...老夫说什么?”
事情发展到这里,裴寂多半已经猜到了,也许李世民要请君入瓮的,是自己和萧瑀。
好狠的心啊!
房遗爱轻声应道:
“还能说什么,裴公知道什么,那便说什么,比如,裴公和萧公,如何替李恪李泰二位皇子收买群臣,而令群臣选择阵营...”
事情早已经被房遗爱查的一清二楚。
裴寂和萧瑀面如死灰,他们做的事情都是灯下黑,怎么好像房遗爱什么都知道。
第一错觉,就是他们收买的那些朝臣之中,有人泄露了秘密!
不应该,若是这件事泄露出去,那么对于他们,又有什么好处,不一样被牵连?!
裴寂自然还是要狡辩的:
“驸马休要污蔑老夫,论年龄,老夫比房玄龄还要年长许多,房玄龄,驸马这般口无遮拦,你个做父亲的,不应该好好的管一管嘛?”
房玄龄冷冷的盯着裴寂,不耐烦的说道:
“裴公不知道我儿纨绔嘛,时常还追着我这个当爹的打,
我也管不了啊!”
笑话!
我儿在为陛下分忧,作为臣子,我房玄龄听的热血沸腾,可你裴寂却要出来打断。
为了我儿的辉煌时刻,本相可以不要脸,不噎你噎谁?!
裴寂觉的自己颜面扫地,一丁点的面子都没有。
于是他继续狡辩。
这种事,无论怎样都是不能认罪的,帽子一旦被扣上,就永远都摘不掉。
“驸马说我收买群臣,有什么证据?”
“证据!?”
房遗爱冷声笑着:
“裴公和萧公想要证据是吧,那本驸马给裴公和萧公看...”
话音未落,房遗爱面向群臣,说出了一句令殿中所有人都振聋发聩的话:
“诸位大人,本驸马知道你们其中很多人都收了裴公和萧公的好处。”
“我大唐对于收受贿赂之人一向严惩,自古以来,因贪财而误国者不计其数。”
“先秦时期,赵国丞相郭开因视财如命,接连逼走老将廉颇、害死名将李牧,而最后导致赵国亡国。”
“此乃前车之鉴;按照我大唐律例,收受贿赂的官员,要接受唐律制裁。”
“然,陛下宽仁,心胸似海,只要诸位大人今日主动站出来承认,并确保以后不再犯,本驸马保
证陛下可以既往不咎!”
这句话既是承诺,也是在给群臣机会。
可令房遗爱没想到的是,话音落下许久的时间,众人都没什么反应。
他们在短暂的面面相觑之后,开始议论起来,再然后,仿佛旁若无事。
不要脸啊!
一群缩头乌龟...
群臣当然不能承认。
伴君如伴虎。
他们也都为大唐流过血汗,有些额外的进账也是理所当然,真不明白陛下为什么要用这件事做文章。
房遗爱怒了!
丫的你们这些狗东西真是给点阳光就灿烂。
“还不站出来是吗?本驸马既然知道此事,就说明掌握了收受贿赂之人的名单,给你们台阶你们不下,非要逼本驸马说出来的话,后果就是你们得死!”
房遗爱的目的,如荆轲刺秦,图穷匕首见。
就在这时,李世民站了起来,这个神一般的男人,静若处子,却面目狰狞。
“驸马的话你们没听见,本来朕不想大开杀戒,看来你们非得逼着朕破戒...”
杀机毕现!
群臣大惊失色,终于害怕啦,陛下的残忍,他们是全部都见识过的。
“陛下,微臣一时糊涂,这才收了裴公的钱财,也不多,才三千贯。”
“当时裴公步步紧逼,微臣没有办法,如今这钱都在微臣家中,分文未动。”
“微臣愿意将这笔钱上缴国库,恳请陛下降罪责罚,微臣知道错啦!”
“.....”
有一个人跪下认怂,后面跟着的,便是刷啦啦一片。
跪地哭诉之音,再一次充斥了整个大殿,群臣忏悔、怨恨、恐惧...
再看裴寂和萧瑀,已经是咬着牙,几乎要站不稳。
这群家伙真是不地道。
想当初收钱的时候,一个个都笑的合不拢嘴,恨不得连牙都飘了出来。
可是现在,却一个个翻脸不认人!
裴寂很清楚,大难临头各自飞,这种时候,这群人肯定死咬他不放。
“裴公,证据现在就在眼前,你还想狡辩嘛?”
裴寂浑身战栗,此时满腔怒火,却无处发泄。
“驸马,这又能说明的了什么,各为其主而已,我为未来储君招揽朝臣,难道不应该嘛?”
“应该,可这不是事情的重点!”
房遗爱有些累了,扭了扭脖子:
“裴公,这么多现钱,你是从哪拿出来的,在长安城,除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