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学校在努力压舆论,但仍然阻止不了“舌头艺术”的渗透。
最近,部分学生发现,自己的随身物品也被这种画着舌头的小纸片入侵了。
无论是打印出来的讲义,还是课本、笔袋,还是随手抽出的一张餐巾纸,都能发现那种舌头的图样。
这事引发了不小的恐慌,学生们开始自发地组织巡逻队,有人甚至开始在寝室里供神像。
“所以,你想供奉我吗?”走在艺术学校的长廊里,我边看两边挂着的作品,边跟雀儿打趣,“先说好,贡品至少得一天一碗泡面,加火腿。”
雀儿瞥了我一眼,说:“你能别那么没追求吗?供奉你还不如供奉校长的胸像。”
说着,他停在了一间教室门口。
“这里就是那间雕刻室了。现在正好没人,我们进去看看?”雀儿问道。
兴许是校方清除了“舌头”的原因,这间教室看起来也没什么不寻常的,甚至还要干净一些。
然而,我四处转了转,总感觉哪里不对。
似乎总有一缕邪气,飘散在空中。
我拿出一只小罗盘,原地转了一圈。小小的指针摇摆几下,停在了某一个方向。
“这不是指阴盘吗?”雀儿罕见地来了兴趣,“你好像挺少用这个的。”
“因为我本身就对邪气敏感。”我说,“但这次的邪祟气息太弱,用罗盘能看得更清楚点。”
循着指针,我们找到了一尊陶土胸像。它是一个呐喊着的人,嘴巴大张,舌头露在外面。
我们对视了一眼。
“这个舌头,该不会是……”雀儿的脸色不太好看。
我没说话,掏出一截松树枝,默念咒语,在舌头上点了一下。
只见那“舌头”冒出一股黑烟,萎缩成了一小块土,从雕像嘴里掉了出来。
我皱紧眉头,看来这次的事并不简单。
有一种邪祟,本身不能自由活动,但却能通过“媒介”寄生到人身上。
比如,这次的“媒介”就是带有“舌头”形象的“艺术品”,看了这些纸片或雕塑的学生,会潜移默化地把这些东西当成自己的舌头。
然后,邪祟就会寄生到他们的舌头上,吸取阳气。
雀儿咋舌,然后又情不自禁地捂住嘴:“有破解的方法吗?我可不希望嘴里有别的什么东西。”
“有,”我说,“对于刚刚被寄生的人来说,只要把阳性的液体刷在舌头上,过一会儿就能驱逐邪祟。不过,想要完全灭除这种邪祟,还是要找到它的本体。”
“唔……”雀儿捂着嘴想了一会儿,“你说,不会我们学校也有什么被封印的邪祟吧?那些高人,都喜欢扎堆的?”
我叹口气,走向出口:“也许有,也许没有——这一块儿的地脉就是适合建学校,有人顺便用学校压制邪祟,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
然而,他这么一提,我又想到那个隐藏的邪道团体。
同样是学校,同样是邪祟。而且这个邪祟,也是最近才爆发的。
会是巧合吗?
我们重新回到了那条艺术长廊。突然,雀儿拉住我,脸色苍白。
“齐一平,你看那幅画。”
我循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
这是一幅素描的舌头,画得很精细。
乍一看,这东西还有点吓人。
然而,我仔细探查了一番,感觉没什么不对,便对他说:“不要这么敏感嘛。自己吓自己,永远吓不够的。”
他看着我,像看着一个疯子:“你怎么回事?我们刚刚路过这儿的时候,它根本不是这种内容!”
我心里一惊,可仔细搜索记忆,还是觉得这就是一张舌头的素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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偶尔经过的学生,也没有发现异常。
我看看雀儿,又看看画。
他看起来十分笃定。这家伙并不喜欢我,但我不认为他会在大事上戏弄我。
最终,我还是选择相信自己的发小。
挑了个没人经过的时间,我用松枝点了一下那幅画。
令我震惊的是,画居然迅速燃烧了起来,化为一片片黑色的碎屑,露出下面原本的内容。
看着被风卷走的碎屑,我的记忆也立时恢复了原貌:那里挂着的,的确不是一张“舌头”。
一阵寒意,渗透了我的骨髓。我立马拉住雀儿,飞快地冲出了艺术走廊。
我有预感,这东西绝不是什么普通的邪祟。
寻常的邪祟,是绝对没办法在短时间内就篡改一个人的记忆的。
爷爷曾经讲过,有一种邪祟,结合了天时、地利、人和,由千万人的思念生出,具有改变他人认知的能力。
用封建迷信来命名,这种东西便是“鬼神”。
而想要消灭一个鬼神,就必须分别镇压它的眼、耳、口、鼻和心。
如果我没猜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