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拉科一回到公共休息室,布雷司便像一块粘牙的巧克力太妃糖,嬉皮笑脸地贴了上来:“他俩什么情况?”
“你不是都看到了吗?”德拉科瞥了他一眼,步履不停地朝外走去。
“我看到了什么了我怎么不知道……”
布雷司尾随着他一路走出了位于湖底的公共休息室,湖上湿冷的风扑面而来,他打了个冷颤,嘴里却不依不饶地追问道:“那群女生怎么突然转了性子,她们可是连斯拉格霍恩教授的邀请都爱答不理的。”
“你也不用担心他们会漏掉你——希金斯要订婚了,对象是米里森的堂兄,所以她们才一起来邀请我参加他们今年圣诞节的定婚宴。”
“这么快?”布雷司咋舌道,“我还以为要多等几年呢……毕竟希金斯看起来很不高兴的样子。”
“在见识过魔法的魅力之后,谁会甘心未来的伴侣是个对魔法一窍不通的哑炮?”
“难怪最近希金斯都魂不守舍的,”布雷司若有所思,“也没那么糟糕吧,麻瓜鼓捣出的新玩意儿还蛮有意思的……”
“那是因为你手里握着魔杖。”德拉科语气平淡,“希金斯这两年境况不太好,前任部长巴格诺退隐久了,他们在魔法界高层的影响力日渐式微——不考虑家族背景,霍格沃茨的毕业生所能找到的最好工作无非就是进入魔法部,而魔法部早已臃肿不堪了。”
布雷司沉吟半晌,忽然仰头感叹道:“你说时间怎么过得这么快呢,一转眼我们都快毕业了……”
“是啊,”德拉科意有所指,“换做以前,你绝不会跟我出去找茬。”
“你居然承认你是出去找茬?”布雷司咧开嘴露出一排整齐的白牙,“我还以为你决心痛改前非做一个风度翩翩极具教养的贵族继承人。”
“教养不过是让别人舒服,”德拉科跳上正在转动的楼梯,楼道里的风吹动了他银绿色的长袍,“如果有人让我不痛快了,我为什么要让他舒服?”
布雷司追了几步跑到他前面,转过身来,一边倒退着上楼梯一边盯着他:“有道理——但是这学期在背后编排你的人那么多,怎么不见你找他们的麻烦啊?”
“等他们有胆子当着我的面说,”德拉科灰色的眼里闪动着笑意,“我再处理也不迟。”
“你可真叫我刮目相看,”布雷司啧啧赞叹,“你说早几年我怎么没有在你身上发现这种沉稳冷静的美好品质?”
“你非得这么问的话,”德拉科拐进另一条走廊,让猝不及防的布雷司又小跑着追了一段路,“我只能建议你多思考。”
“你这算不算编排我?”布雷司喘了口气,“还是当面的那种?”
“所以你准备找我麻烦了吗?”德拉科也轻笑着扬起了眉毛。
“那还是免了吧,”布雷司两手虚枕着后脑勺,“就黑魔法防御课上的对练来看,我不觉得我能打赢你。”
“总还有别的办法,”德拉科抬眸看了他一眼,“倘若光看表面,弱势的一方为什么不干脆投降,避免一场无所谓的战争?”
“你是说……”
“字面上的意思而已,随你怎么理解。”
布雷司翻了个白眼,声音带着萧索,“唉……你这故弄玄虚的做派可是一点都没变,还是见鬼的喜欢吊人胃口。”
“我哪能吊起你的胃口?”德拉科笑着说,“你毕业又不留在魔法界,你们家的矿不是等着你回去继承吗?”
“咦,我都是今年才知道我们家产业的事情,”布雷司奇道,“你怎么这么了解?”
“斯拉格霍恩教授肯定非常失望。”德拉科说,“比你略早一点,我是去年暑假知道的。”
“你不是为了练习魔力控制做了一柜子的小玩意儿吗?”布雷司无所谓地说,“那老头宴会上的吃食还不赖,其他的就很无聊了。”
“你吃了我们家那么多点心,转过头当着我的面夸那老头的,是真觉得我不会生气?”德拉科取笑道,“我原以为你想在他的宴会上认识一位格兰芬多的女友,我就不明白了,所有人都知道你朝三暮四,怎么依然有女孩愿意和你交往?你一个暑假只做一件事?”
“我也夸过你们家的啊,每次都被你无视,这谁受得了啊?”布雷司黑色的眼珠子滴溜溜地转着,“我们各取所需嘛,大概有些人认为自己一定是特别的那个?不过如果那老头邀请你,你难道就有兴趣加入他的‘鼻涕虫俱乐部’?”
布雷司垂下手,换上一副深有感触的模样凑近德拉科,同病相怜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我真是受够了我妈巧立名目给我找的家教,学十四行诗还能泡妞,学算术干嘛,难不成叫我出去买面包?”
“为什么不去?”德拉科眉梢一挑,“我爸妈都是那个俱乐部的,或许是我魔药学的太糟糕那位魔药大师瞧不上我?这么说你还和麻瓜交往过?”
“你够了,我觉得你就是想炫耀成绩……”布雷司无奈地摊了摊手,“就只有一小会儿,可惜我们聊不到一块儿去,他们连摄魂怪都看不到。”
城堡高处,走廊上的风越发大了,将他们的交谈聒碎在呜咽的气流声中。
“你这是去哪啊,格兰芬多塔在另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