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布雷司抬高了音量,疑惑地问道。
“这条路你不该挺熟悉的吗?”德拉科声音平稳,“今天星期五,你没有收到你们俱乐部的聚会请柬?”
“噢,八楼啊,我给忘了,”布雷司理所当然地说,“好像是周一收到的,我都是想起来才会去。”
“所以稍后得有劳你请一下我们斯拉格霍恩教授的贵客——麦克拉根了?”德拉科斜着眼睛看他。
“这简单——”布雷司嘿笑了两声,又歪起脑袋睁大了眼睛,“但要是我没跟来,你难不成打算闯进去?”
“麦克拉根不是你们中最积极的么,”德拉科收敛了表情,“他往常不都是第一个出现在这的?”
“你要在这里教训他?会不会有点……太嚣张了?”布雷司犹豫着,“这里是斯拉格霍恩的地盘……”
“我可没听说霍格沃茨是谁的地盘——你看,”德拉科突然朝走廊中间抬了抬下巴,那里冒出了一个高大的身影,“这不是来了?”
麦克拉根是一位头发粗硬的大块头,硕大的体格丝毫不逊于克拉布和高尔,城堡里的积雪刚刚消融,他单薄的长袍底下凸显出清晰的肌肉块垒。
“哟——”麦克拉根吹了个口哨,一个人大摇大摆地走上前来。
德拉科远远地停住脚步,双手插在长袍口袋里,目不转睛地盯着他。
“终于换了个跟班哈,马尔福?”麦克拉根站在三米开外,警惕地望了一眼德拉科藏在兜里的右手,粗声粗气地开腔嘲讽道。
“看样子无论参加多少次那个老鼻涕虫的宴会,都教不会你教养是吗?”德拉科唇角勾起了布雷司曾经最熟悉的、傲慢的蔑笑,“我真替你叔叔感到遗憾,毕竟他爬了那么多年好不容易削尖了脑袋才钻进上流社会女士的裙底——”
袖手旁观的布雷司见麦克拉根立刻涨红了脸,不由再次感慨某些人在挑动人心方面的确具有非同凡响的天赋。
“滚开,马尔福!”麦克拉根恶狠狠地呸了一声,“你还是担心担心你自己吧,过不了多久,马尔福家就得灰溜溜滚出上流社会!”
“是吗——”德拉科拖长了音调,“鲁弗斯·斯克林杰不愧是赫奇帕奇出来的,在调`教神奇动物上很有一手是不是?如此迫不及待地供他驱使,你们家就这么缺部里那点抚恤金——”
“你不过仗着家里有几个臭钱而已,而且就快到头了,马尔福!”
麦克拉根猛地攥紧拳头,发出一记响亮的“啪嗒”声,他深吸了口气,唇齿间的爆破音异常激烈,“你在学校装摸做样的时候,花了多少钱雇那两个蠢货替你出头!”
“精彩的推论,麦克拉根——”
德拉科故作惊讶地上下打量着他,“终于有不傻乎乎地笃信‘爱与勇气’的格兰芬多了,我简直想为你鼓掌——难怪你叔叔能在部里混得开——他这样倾囊相授,真的只是你叔叔——”
“闭嘴,马尔福!”麦克拉根豁然拔出魔杖,一道危险的绿光激射而出!
而德拉科几乎是懒洋洋地抽出魔杖拨开了那道恶咒。
麦克拉根面色铁青,仿佛充在脸上的血液统统回流到了眼睛里,他恼羞成怒地将魔杖举了又举,却始终拿不定主意的样子。
这时德拉科竟然转头冲布雷司轻轻一笑,“你知道我以前为什么总是来不及抽出魔杖了吗,沙比尼?选择困难症有时候真是要命——”
“闭嘴——闭嘴——统统石化!”
德拉科轻描淡写地偏移了他的魔咒,“虽然如今理智每时每刻都会清楚地告诉我应当做什么,然而——”
“速速禁锢!”麦克拉根怒吼道,“回击啊,你这个懦夫——你这个小食死徒——”
魔咒又被挡下了,德拉科脸上还挂着微笑,但布雷司却看到他眼底泛起了憎恶,顷刻间又尽数化为寒芒。
此刻仿佛有刀光跃然于他的眉眼,“很好,既然你们都这么说——”
“——钻心剜骨!”
“德拉科!”
布雷司下意识地伸出手想拦住他,那道快得不可思议的紫光却已经击中了麦克拉根。
“啊——”麦克拉根痛呼出声,砰的一声跪倒在地,他脸上肿起了可怕的脓疮,袍子底下洇出可疑的污迹,宛如丛生的黑色花朵在他身上绽开。
“半个小时之内找到庞弗雷夫人,或者把这身‘荣誉’带一辈子吧。”
德拉科冷漠的视线扫过惊疑不定的布雷司,径自转身离去。
布雷司连忙跟上,没有看地上的麦克拉根一眼。
“吓死我了,”布雷司夸张地拍着胸脯,“我还以为……”
“以为我真的会放不可饶恕咒?”德拉科银绿色的长袍下摆仿佛流水般淌下一级级楼梯,“我又不是疯了。”
“可是——”布雷司咽下了嗓子里的话,“算了,为这种人不值得。”
“你这话说的,”德拉科笑了笑,“那什么人值得?”
“什么人都不值得!”布雷司神情破天荒地严肃,“我妈说这种咒语会影响人的情绪,不要让负面情绪积重难返!”
德拉科忽然停在台阶上,他偏过头,深深地望进布雷司的眼里,“既然你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