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低头怒骂了声,猛地松开知柚,“真他妈没劲!”
知柚这才慢慢恢复了些意识,她确实是被吓到了,被吓得浑身无法动弹。
厅外冷得刺骨,只穿着抹胸婚纱的知柚全身发僵。
她背靠着墙壁,想说些话,却又不知道说些什么。
这时,大门处突然走出来一人,知柚看到身前原本满是怒火的男人突然变了脸色。
他整了整衣服,堆了满脸的笑容走上前去,点头哈腰地伸出手,一脸讨好样儿。
“陆总,您今天大驾光临是我的荣幸!照顾不周,您多担待!”
陆格出来的时候就看到今天的新郎对着他那位新娘正说着什么,语气不太好,好像还起了争执,而那姑娘却也不说什么,看样子是被吓得不轻。
别人的事,他没兴趣。
更何况,这种家长里短鸡毛蒜皮,他只觉得厌烦。
今天来这一趟,不过是普通的应酬,走个过场也就罢了,哪想到还撞见了这么一出。
那穿着单薄的新娘子扭了过来,一双眼没有丝毫开心的情绪。
颓废,害怕,绝望。
倒是让陆格留神看了眼。
不过也就是一眼,他便把眼神收了回去。
面对来者的阿谀奉承,陆格并不想多做回应。他忽视了那人伸出来的手,冷淡道了句,“还有事,失陪。”
知柚无意间看过去,与来人对视了一眼。
那人气宇清贵,眼神冷漠,光是匆匆一瞥便觉得气势凌人。
她是知道那人的名字的,陆格,陆氏集团如今的掌权者。
也难怪她那位未婚夫如此小心谨慎,溜须拍马了。
知柚躲在一旁,赶忙撇过头去,不想让这样的狼狈被更多人注意到。
好在余光里的人影消失的快,一同离去的,还有她的未婚夫。
她松了口气,庆幸自己的足够渺小。
被人忽视,有时候也是种恩赐,对她来说。
黑沉沉的书房里,陆格开着盏桌上的台灯,西装搭在一侧,背靠着椅子,双手随意搭在扶手上,听着叶序的工作汇报。
并不清晰的光影下,男人的轮廓分明,线条流畅,金丝眼镜挡不住眼神的阴鸷。
“收购计划这个月底之前就会全部结束,您只需要出席最后的合同签约就好。”叶序把文件放在陆格的书桌上,双手交于身前,欲言又止。
陆格嗯了声,眉毛微蹙,有些不耐烦。
“陆总。”叶序偷偷抬眼,小心翼翼道:“老陆总那边,叫您回去一趟。”
“不去。”陆格答得快,“如果是公事,告诉他现在的陆氏,不需要他管。”
“如果是私事,更没必要告诉我。”
“我们之间没什么私事可谈。”
陆格声音冷硬,不含一丝人情,叶序不敢开口了。
自从陆格的母亲何琴斐逝世后,陆格短暂消沉过一段时间。后来,他全身心投入陆氏的工作当中,从头开始,再到慢慢掌权,然后不断进行公司收购,扩张版图。
这么多年,商场上谁人都知陆格的杀伐决断,绝不给人留后路。
他击退碾死了多少对手,数不清。
就连对陆千风,他也没有什么情分可言。
形同陌路四个字一点也不为过。
他没有任何除工作之外的生活,冷漠,绝情,戾气重,像台冰冷的机器。
叶序虽为下属,却也不想看到陆格光鲜皮囊下这实则颓废发烂的样子。
劝吗,有心无力。
岁月像按了放慢键,每一天都过的煎熬。
这残破不堪的人生,一如既往的得过且过。
陆氏越做越大,陆格也变得越来越漠然。他对一切都提不起兴趣,拒人千里,冷厉孤僻。
三十五岁事业有成的男人,身边不会缺女人。然而陆格却始终清心寡欲,洁身自好。因此,外界甚至还有人说他性冷淡,不然这些年来怎么连个在身边的女人都没有。
华盛顿之行被安排在了九月份,陆格坐在机场的VIP休息室里等待登机,然而却突然接到了合作方推迟会议的电话。
事发突然,对方在三表达了歉意之后,陆格准备先回公司。
他并没有提前去华盛顿来场无聊旅行的打算。
然而刚从休息室拐出去,就看到个人蹲靠在临近休息室的走道上。
忽而一瞥,陆格觉得眼熟。
那人穿着白色的棉布裙子,抱腿蹲着,或者说是躲在那里,巨大的行李箱放在一边,遮了半个身子。
陆格想起来了,这人好像是盛嘉知含海的女儿。
几年前,他还去参加过她的婚礼。
只不过前段时间她那位丈夫的公司出了点事儿,基本赔得干净。听人说,婚也离了。公司基本玩儿完,闹得挺大。
莫名的,陆格想起当年在婚礼大厅外看到她的那一眼。
好像有些人,注定就是会过得不好的。
和他一样。
知柚战战兢兢过了安检后,便一个人偷偷摸索到了这里。
人少,别人看不到她。
巨大的行李箱做了遮掩,知柚在后面喘着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