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尖慢慢加快拨动琴弦,她妙曼的身姿也跟随着加快舞动,如玉的素手婉转流连,衣袂飘飘,一双水眸含笑欲语还休,整个人如同隔雾之花,朦胧飘渺遥不可及。
司秋白看得呆了,他从没见过这么美的楚连溪,不是说她平时不美,只是现在太美了,美得那么不真实。
再一回想刚才自己吹奏时她的舞姿根本毫无可比性,司秋白暗安吃味,默默地转而看向自己的皇叔,他们二人原来已经心意相通。
脸色沉下去的还有太后,她经历得太多了,多到她一眼就看出这两个人关系不简单,尤其这一支舞,直接跳出了两人的情愫,司伯阳啊司伯阳,你看上谁不好,偏偏看上她。
一曲舞罢,楚连溪竟然有些微微出汗,在场的人早就被这一支舞蹈给震撼住了,司伯阳停下弹奏,众人还没反应过来。
杨忆安大叫一声好,接着啪啪啪的鼓掌声响起,只听那掌声就知道,他的手掌必定红成一片。
“皇叔不愧是侄儿钦佩之人,不但武艺高强,就连音律也比侄儿强出不止百倍。”就连心爱的姑娘也心悦于你。
太后见自己的孙子不开心,也开口埋怨:“贤王琴艺高超自不用说,刚才你比试赢了白儿,如今音律又压他一头,我看白儿要伤心难过了。”
收起琴,司伯阳淡淡开口:“一时手痒,没有忍住,还请太后不要责怪。”
“不是责怪,你身为长辈不能这么打击晚辈,你看。”
说着朝司秋白所在的方向努努嘴。
“是伯阳思虑不周。”
司秋白一听皇祖母因为自己责备皇叔,立刻站起身:“皇祖母您心疼孙儿,孙儿明白,是孙儿自己学艺不精丢人了,皇祖母就不要责怪皇叔了。”
一直默默在远处的奉安,忽然来到司伯阳身后:“王爷,您该吃药了。”
默默点头,司伯阳转而抱拳向太后行礼:“太后,伯阳就先告退了。”
“恩,你是该好好休息。”
原本应该被夸赞的楚连溪此刻却尬尴地站在中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溪儿姑娘舞姿堪称一绝,我记着宫里头是不是有一套广袖流仙裙正适合你穿。”
广袖流仙裙,楚连溪一听立刻跪到地上:“太后,那广袖流仙裙实在太贵重了,民女这种低贱的身份实在配不上。”
“你看你这丫头,哀家说配,你就配。”
说着宫女已经把裙子端到楚连溪跟前,楚连溪看了一眼衣服,只能叩谢:“谢太后赏赐。”
“快去换上给大家看看。”
楚连溪只能点点头,跟着宫女找地方换衣服去了,而在场的其他人此刻也没了兴趣,今天的风头全都被楚连溪一个人抢了去,她们不过是陪衬来了。
“太后,来小安子敬您一杯。”
司伯阳和楚连溪的退场让牡丹亭里一下安静了许多,杨忆安立刻举着杯子搞气氛,太后也很受用这一套,举着杯子喊着大家伙一块喝。
一杯酒下肚,身后的宫女们赶紧上前斟酒,只听魏漠漠忽然“哎呀”一声,紧接着她身后的宫女立刻瑟瑟发抖地跪倒在地。
“奴婢该死,奴婢该死。”
魏漠漠玉手抓着被酒泼湿的裙衫,反而安慰宫女:“没事,没事,只是湿了而已,没什么要紧的。”
“怎么伺候人的,还不给哀家退下去。”
宫女被呵斥了头垂得更低了。
“来人,带漠漠小姐去后面换衣服。”
魏漠漠跟在宫女身后起身离去,杨忆安的眼角却似有若无地看了一眼魏漠漠的背影,继续笑着饮酒。
司秋白手里拿着杯子自斟自饮,太后看了一眼,眼角扫向一边站着的老嬷嬷。
喝着喝着,司秋白竟然觉得有些恍惚,老嬷嬷赶紧开口:“我瞧着三皇子有些酒意,还是少喝些吧。”
被老嬷嬷这样一说,太后也立刻开口:“白儿酒量浅,却还这么喝快,扶他去后面吹吹风,别在小姐们面前失了分寸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