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从来没有不耐烦,更不会耍脾气。他继续按了按琴键,解释道:“你对待我并没有恶意,我为什么要生气,我刚才只是在想事情,再练几次吧。我想早点离开。”
张政乖乖做回位置,配合由迢。
如此排练了几天,张政和由迢也能够登到台上让张宇去看节目效果了。
张宇自从和秦束云成为情侣,他把社团联合部和大校学生会的关系打的比出风口都要通,对待学校给予的活动要比任何人都认真。听部员说,他很少出去吃午饭和晚饭,有时候认真的太过,还会与他人发生争执。
由迢听说了这事儿,恨不得把主席的位置直接给张宇,自己免得和他们周旋。
“主席,张政,你们表演的很有默契。”张宇给两人拿了瓶汽水:“我还担心主席和张政会发生矛盾,没想到主席就是主席,解决alpha就是有天赋。”
他笑了笑,又去忙其他事了。
张政一歪手,拧开汽水喝了口:“他是不是在阴阳怪气由学长阿,好明显。”
由迢把汽水放在桌上,淡淡笑笑:“无所谓,他就爱阴阳怪气我。”
“真幼稚。”
张政点了个外卖,耸耸肩,他挤了挤眼眸,埋怨祖母非要他带什么隐形眼镜,实在是难受。
由迢听着张政的叨叨,才明白什么叫做分享生活中的日常。他面前的小孩儿即便是在路上捡到五毛钱,都能编成小曲儿,分成五种节奏唱出来。没有造作的网络热梗词汇,纯属自身的能力。
由迢于此还问简泽云,倘若自己说了许多无所谓的小事,他会烦嘛。
泽云的回答就如他对待张政一般,耐心的听完。
“由学长,你今天也要提前走嘛。”张政努了努嘴:“你要是不走,我点两人份的炸鸡。”
由迢由衷的说:“我不吃,今天我的丈夫出差回来。”
简泽云出差一周,突发情况,等到地方才告诉由迢。他的公司最近发生了上层股份更换,未免会有不少人为此抱不平,背地里做出丧心病狂的事,有人宁愿鱼死网破,也不愿把蛋糕让给别人。
由迢没有多问,他与简泽云视频的时候能够看见简泽云眼底下的青灰色,以及神色里的疲倦。
由迢心疼。
“由学长已经结婚了!”张政张大嘴巴,惊叹道:“好甜好甜,由学长的丈夫肯定也是特别优秀的alpha。”
由迢让张政的表情和语气搞的笑了,他笑时没任何想法,仅仅就是唇角一扬,等到反应过来,笑容已经映在脸上。
他自说自话一般的开口:“我的丈夫,特别特别优秀。”
或许是由迢和秦束云没有追求和被追求的关系,论坛上帖子里帖走对他的恶意没少,帖子却少了,以及还会有人为他说上一句“人家就是喜欢一个alpha,又没有杀人”,那些账号都是匿名发送的,无法查到行踪轨迹。
由迢没让感动,只觉得论坛上没有自己的热度,最好。
与张政离别,由迢独自向学校门口走,他穿着明黄大衣,带着同色英伦帽,搭了个白色衬衫,两边的泡泡袖边露在大衣衣袖外,别有复古的风味。
那眼眸本就迷离,似雾水朦胧,身姿挺拔,似山上云松,在行走中忽然瞥去,亦是油画中沾染调色还未断笔的一绝。
他带着耳机,听着上个世纪的人唱着的老歌。歌曲播放,一秒一秒的流转,一首又一首的循环。
由迢不着急,月色未至树上梢头,他在等简泽云。
忽然,耳机里的男生不再演唱,歌曲打断,有人打来了电话。
“阿迢,别看前方了,快回头。”
那声音醇厚磁性,比酒都易醉,比糖都酥软。
由迢回头,他能够看见简泽云。
简泽云戴着银白眼镜,把由迢看看的清清楚楚,那双眼眸正注视着自己。
他抱住了由迢,贴了一下由迢:“扎不扎,我没刮胡子。”
由迢哭笑不得:“当然不,闻到泽云的信息素,就没有其他感觉了。”
由迢沉浸着合同条约带来的男友,贪恋到想把合同作废,又怕合同作废,两人不再拥有如此的关系。
“泽云,我们回家吧。”
“好。”
简泽云抱着由迢,他其实想说,你往前方走,我永远在你身后保护。然而这情话太过于肉麻,莫要由迢笑掉了牙。
还是等两个人都老的真掉了牙,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