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量天尊!”
南军后方的沙丘上一鹤发童颜老者,手持拂尘,仙风道骨,半缕长髯迎风飘摇,一袭白衣随风舞动。
身后两童子一左一右,一胖一瘦,胖的唤九斤,瘦的名六两,眼神炯炯,目似星辰。
宋怀恩也回望沙丘,心头一震,这不是老君山的活神仙刘长春吗?据说他已经活了二百多岁,仙人修为,宋怀恩早年间游历老君山时曾有过一面之缘。
宋怀恩暗暗窃喜,有了刘长春的助阵,祖寒山的朔州边军还不是手到擒来。
“给我杀回去!”
借着那股强劲的风力,宋怀恩组织溃军再战,宋怀恩虽是奸险狡诈之流,但也不失为一员良将。
“神射营!”
弓箭手掩护,刀兵前行,南军奋起反攻。
“盾阵!”
朔刀营的军士架起盾阵,刀兵砍来,盾牌相抗,可当那箭雨袭来,朔州军士只能以命相搏,以死相抗。
乱阵之中,已是尸骸遍野,祖寒山看着沙丘上的白衣道人,这个令人憎恨的始作俑者,一杆寒铁枪脱手飞去。
寒铁枪犹如脱缰野马一般,枪尖寒芒闪闪,枪身疾风飞驰,可那白衣道人却不慌不忙。
“九斤!”
左身后的小胖小子闻言转过身去,那小胖道士背附一柄青色宝剑,白衣道人左手抽出九斤背附的宝剑,神剑出鞘,一道白光闪过,他将宝剑横在胸前,低下脑袋,似观摩,似打量,那种气定神闲,临危不乱,显得格外洒脱。
眼看着寒铁枪飞来,道人这才微微抬头,挥起剑来,左手持剑,右手中食二指化剑指,轻弹剑尖,内力引剑形,就这样轻轻一弹,宝剑剑尖好似脱落,看无形似有意,那一刻,剑断三节,四下飞去,迎面飞来的寒铁枪被强大的剑气击落,那一杆寒铁枪倒插沙丘之下,入地三分。
白衣道人沙丘上折剑化气也是人间少有,枪落剑折,那一股狂风也就此奚落。
风停,刀止,四十万南军损失惨重,十万朔刀兵也拼光大半,宋怀恩率领残部将祖寒山他们围在大阵之中。
“祖寒山,投降吧!”
宋怀恩以为势在必得,他也不是自以为是,仅存的南军余部,尚有三十余万,有何惧?
可祖寒山却轻蔑道:“就凭你!”
“就凭你们这群虾兵蟹将!”
“我祖寒山征战半生,我朔刀营只有战死的好儿郎,没有投降的兵。”
“寒铁枪!!!”
祖寒山大手一挥,一声歇斯底里的呐喊,那杆倒插入地的铁枪似乎有了感应,奈何白衣道人的三节断剑似有魔力,将寒铁枪死死困在原地,动弹不得,祖寒山斜了一眼沙丘上的白衣道人。
“牛鼻子,我祖寒山与你有何仇怨,你折剑困枪,用天人之力阻这世间刀兵,真不怕那天谴。”
白衣道人一开口便是天道,那声音犹如大地惊雷一般,响彻云霄。
“你逆天道发动这场不义之战,贫道必出手相阻。”
祖寒山苦笑,天道,何为天,何为道,不辨忠奸的皇帝老儿,奸党潺臣,害死妹妹的幕后凶手,他们又是什么?他们不违天道。
“牛鼻子,你告诉老子,什么天道,天道就是让这群坏事做尽的卑鄙小人继续作威作福吗?”
“十年了,没有并州铁骑,何来这南国太平。”
“没有并州铁骑,何来他们养尊处优。”
“杨家镇守北境十年,换来的竟是妻离子散,难道这就是你口中的天道吗?”
“无量天尊!天道循环,世事无常!”
南国气运尚在,祖寒山要灭南国,那就是违背天道,逆天而行,白衣道人正是老君山祖师爷刘长春,最后一个人间仙人境,他未羽化登仙,只为守这人间气运,如今祖寒山要灭南国,逆天命,刘长春这才果断出手。
“狗屁天道,我祖寒山不服!”
没了寒铁枪的祖寒山抽出腰间辽刀,非要攻入上京砍了昏庸无道的皇帝老儿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