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怒火柴荣屠楚州
乞求和李璟去帝号
建雄军节度使杨廷璋、昭义军节度使李筠等边关守将相继奏报,辽国和北汉在边境调遣增派军马,似有南侵的迹象。与此同时,派往辽国的密探也陆续回来禀告,说是辽国皇帝耶律璟一反常态,不喝酒了也不呼呼大睡了,而是抖擞精神,开始过问国事了。原来陆路虽被切断,辽国和南唐的使者改走渤海水路,互相传递消息。李璟派遣使者出使辽国,把柴荣比喻成曹操,把自己比喻成孙权,把耶律璟比喻成刘备。曹操要并吞天下,孙权和刘备无路可退,为了自保,唯有联手抗击强敌。王朴提出‘先南后北、先易后难’的方略,攻打淮南,有三层深意,一则磨砺侍卫亲军和殿前军这两支禁军的战力和军威,二则南唐软弱可欺,三则淮南是鱼米之乡,物产富饶,土地肥沃。北汉和辽国趁着与南唐交战的时候厉兵秣马,蠢蠢欲动,再不夺取淮南,就要腹背受敌了。为了速战速决,柴荣当机立断,第三次亲征淮南。夺取淮南全境之后,再挥师北上,征伐北汉和辽国。十一月十三日,车驾离开京师,当月二十八日,抵达濠州。柴荣坐镇中军,戎装配剑,亲自率军攻打濠州。濠州守将郭廷谓孤立无援,只得举城投降。
柴荣一刻也不停歇,不但命令各将领出击,而且亲自寻找战机。光阴似箭,不知不觉,已经是显德五年二月了。这天接到军报,大约两万名南唐水军和步军沿着淮河逃窜,柴荣当下命赵匡胤率领军马追击,而且自己要亲自追击。魏仁溥谏道:“天子坐镇中军,指挥若定,追击南唐军的事交给大将就是了。刀枪无眼,陛下不必冒箭矢之险亲领军马追击。”柴荣却是豪气冲天,道:“追击残兵败将还能出甚么差池,你们等朕的好消息罢。”转头吩咐王继恩,道:“快给朕穿上铠甲。”王继恩当下为他披铠甲。柴荣持剑走出行宫,带领军马,和赵匡胤分别沿着淮河两岸追击南唐军。魏仁溥唯恐柴荣遭遇不测,急忙找到范质,道:“陛下亲领军马追击南唐军去了。”范质急的蹀足捶胸,道:“那有天子亲自出战的道理?万一身陷险境,都是咱们做大臣的罪过,你怎么不拦着陛下?”魏仁溥叹息一声,道:“陛下性烈如火,你不是不知道,我拦了,可是拦不住。”范质道:“还等甚么,快追。”两人不再迟疑,当下骑上骏马,追赶柴荣。可是军马行如疾风去如闪电,将他们二人越甩越远。
范质身居相位多年,平素钟鸣鼎食,养尊处优,骑行不过数里就已经腰疼背酸,浑身似乎要散架一般,再也无法忍受颠簸之苦,只得勒住骏马,气息急促道:“不行了,我浑身骨头快要散了。”魏仁溥眼他弱不禁风,只得道:“你歇歇,我先行一步。”范质道:“只能这样了,我慢慢赶上来,你快走罢。”魏仁溥吆喝一声,扬鞭而去。
柴荣身先士卒,仗剑疾驰,周军大受鼓舞,士气磅礴,奋勇争先,不知疲惫的追击南唐军,一直追到六十里开外,杀得淮河水都染成了红色。缴获战船三百余艘,俘虏七千余名南唐兵卒,生擒保义军节度使陈承昭。只此一战,淮河上的南唐水军已经被全部肃清,再也没有一艘南唐水军的战船了。赵匡胤将陈承昭押到柴荣马前,道:“陛下,他是保义军节度使陈承昭。”接着喝斥道:“跪下。”陈承昭不敢反抗,跪在柴荣的马前,垂头丧气,神情低落。柴荣问道:“怎么不说话?”陈承昭心中怅然,道:“败军之将,无话可说。”赵匡胤道:“你败于天子手下,虽败犹荣。”陈承昭抬起头来,道:“我败了,心服口服,可是不明白同样是人,周军何以如此骁勇善战?”周军擎刀持枪,龇牙咧嘴,咆哮呐喊,追击六十里也要杀败己方,似乎不知道疲惫。在他看来,这不是血肉之躯,而是一群疯子一群嗜血恶魔。柴荣扬鞭一指,道:“你看看朕的将士。”陈承昭放眼望去,但见战胜后的周军毫无疲惫之态,站列的整整齐齐,每名将士都目光如炬,神情坚毅。反观南唐军,一个个目光呆滞,沮丧之情,无以复加。柴荣振臂高呼道:“周军威武!”周军将士当下齐声道:“周军威武,陛下万岁!”此时此刻,他终于明白了周军何以百战百胜,无往不利,当下道:“我明白了,周军军纪严明,因此百战不殆。我听说攻克泗州之后,周军秋毫无犯,没有一个将士擅自进城。今日一见,果然是军令如山,我败的心悦诚服。”
休整了一天之后,柴荣不辞辛劳,马不停蹄,挥师楚州。在他看来,攻克楚处不过三五天的事情,南唐在江北重镇扬州屯有重兵,打起来才是困难重重,艰苦异常。当晚查看地图,道:“我们的战船在甚么地方?”魏仁溥回道:“回陛下,战船都堵在了北神堰。”柴荣道:“朕要战船都进入长江,既然堵在了北神堰,那就绕道鹳水。”魏仁溥道:“鹳水前面是一片沼泽,战船无法通行。”柴荣道:“那就疏通沼泽,让王著去看看。”过了一会,王著来到行宫,柴荣道:“朕要把战船都引入长江,你明天去鹳水看看,先勘察一下地形。”王著应声说是。
次日王著带领两名治河的官员前往鹳水,鹳水的尽头是一片长满芦苇杂草的沼泽,放眼望去,无边无际。三人下马,走向沼泽,越往深处淤泥越是松软。又走一会,三人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