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匡义筑炉炼仙丹
孙延希贪赃遭凌迟
刘仁瞻以身殉国,朱元投降,许文稹和边镐被俘,寿州和紫金山上的将近十万军马死的死、伤的伤、投降的投降。寿州之战一败涂地,举国震惊。李璟召集文武大臣商议对策,道:“柴荣再次披挂上阵,这是要与我南唐血战到底,朕该不该也和他一样御驾亲征,以此鼓舞人心,激励士气,捩转败局?”中书舍人乔匡舜道:“臣以为不可,听闻柴荣即位以来,每遇大战皆披挂上阵,尤其高平之战亲冒矢石,迎难而上。而陛下深居禁苑,锦衣玉食,载歌载舞。御驾亲征,车马劳顿,风餐露宿,远非深宫禁苑可比,吃苦耐劳陛下只怕不及柴荣,请三思而行。”李璟见他小瞧自己,犹是勃然大怒,大声道:“你这是扰乱军心,朕罚你流放抚州。”乔匡舜因一句话获罪,心中激愤不已,怒极之下,反而昂首大笑。李璟神情倔强,目光中更有蔑视自己的意思,怒道:“来人,将他押往抚州,不得延误。”两名禁卫当下入殿,将乔匡舜推出大殿。
李璟余怒未消,又询问神卫统军朱匡业。朱匡业眼见乔匡舜因为一句实话就触怒了李璟,招致获罪流放,心知如果也直言不讳,下场只怕也好不了多少,沉吟片刻,道:“回陛下,臣听过一句诗,叫做‘时来天地皆同力,远去英雄不自由’。”李璟风流儒雅,神秀飘逸,整日寻章摘句,吟诗作赋,知道这句诗出自唐朝罗隐的《筹笔驿》之诗。全诗曰:抛掷南阳为主忧,北征东讨尽良筹。时来天地皆同力,远去英雄不自由。千里山河轻儒子,两朝冠剑恨谯周。唯余岩下多情水,犹解年年傍驿流。这首怀古之诗盛赞诸葛亮以天下为己任,治国安邦,鞠躬尽瘁。又为他时运不济,英雄末路,未能统一汉室江山而惋惜。‘时来天地皆同力,远去英雄不自由’的意思是,时运来时,连天地都会鼎力相助。时运尽时,纵然是足智多谋的英雄也壮志难酬。朱匡业回答的虽然巧妙,但是李璟生性多疑,而且文华风流,诗书读的多,浮想联翩之下,疑心他笑话自己是倒霉鬼,一怒之下把他贬为抚州副使,和乔匡舜做了一对难兄难弟。李璟醉心于诗词歌赋,满腔豪气荡尽,早已不复当年之勇,御驾亲征的想法就此搁置。
这天赵匡胤奉诏来到行宫,快到宫门的时候,只见孙延希走了出来。孙延希使了个眼色,赵匡胤会意,停下脚步。孙延希小声道:“有人诬告你攻克庐州之后,劫掠收刮了几车金银财宝,待会见了陛下,要小心回话。”赵匡胤呆了一会,问道:“都知知道是谁诬告我吗?”孙延希摇头道:“不知道。”赵匡胤想了一会,道:“多谢都知提醒。”孙延希点了点头,回到宫门,道:“陛下,殿前都指挥赵匡胤将军觐见。”只听得殿内柴荣道:“传他进来罢。”孙延希转头道:“赵将军,陛下传你进殿。”赵匡胤听说有人诬告自己劫掠收刮财物的时候,又是震惊又是愤怒,但是转念一想,身正不怕影子歪,自己没有收刮金银财宝,何惧之有?于是整了整头盔和铠甲,大步入殿,行礼道:“臣见过陛下。”柴荣放下文书,问道:“知道为甚么传见你吗?”赵匡胤摇头道:“臣不知道。”柴荣正色道:“听说攻打庐州之后,你收刮了几车的金银财宝?”赵匡胤不慌不忙道:“臣的确装了几车东西,不过不是金银财宝,而是书籍。”柴荣见他神情平静,丝毫没有慌乱的迹象,又道:“朕不会听信任何人的一面之词,你来的时候,已经遣曹翰暗中彻查了,很快就会真相大白了。”赵匡胤道:“是啊,臣想请陛下还臣一个清白。”柴荣微微一笑,道:“白的黑不了,黑的白不了,倘若有人诬告你,朕当然会主持公道,还你清白。”
正说之间,曹翰手捧几本书籍走进殿中,他如今任枢密都承旨,职责传达诏令。他似笑非笑瞥了赵匡胤一眼之后,道:“陛下,臣查清楚了,赵将军在庐州装的几车东西全是书籍,而非金银财宝。臣拿了几本,请陛下过目。”言罢呈上书籍。柴荣拿过一本书翻了几页,道:“看来真的是有人错告你了。”顿了一顿,又道:“你一个武将,要这么多书籍做甚么?”赵匡胤道:“臣没有读过多少书,随着官位渐高,常有力有不逮之感。臣知道辅佐陛下,必须要满腹经纶,因此想方设法收集书籍。不过臣愚钝不堪,得到的书籍虽多,却有许多看不懂的地方。”言罢憨憨一笑,显得有些难为情。这句回答,柴荣十分满意,笑道:“难得你忠心耿耿,得到书籍就看,比那些用书籍装点门脸的人强多了。好了,这件事水落石出了,你回军营罢。”
赵匡胤当下告退,出了行宫,临走的时候对着曹翰使了使眼色。曹翰会意,不久也跟着出来。赵匡胤见礼道:“多谢了!”曹翰笑道:“殿帅客气了,下官也是实话实说罢了。”赵匡胤道:“甚么殿帅不殿帅的,咱们兄弟情深,你再这么称呼,就是不当我是朋友了。”顿了一顿,又道:“从前咱们这些镇宁军一干旧臣许久没有聚会了,改日叫上王著等人,好好聚聚。”曹翰连声说好。赵匡胤又道:“你知道是谁在背后捣鬼吗?”曹翰见四下无人,小声道:“是袁彦。”赵匡胤眼中闪过一丝愤怒之色,道:“原来是他?”曹翰点了点头,问道:“你们有甚么过节?”赵匡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