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文萱对着课表琢磨怎么安排秦小枫这两天的课。她的课从今天下午开始，总共有四次；她还要预防着下周二病秧子还销不了假----万一是流感，学校规定是不能上课的。她决定让瓜娘娘顶秦小枫的一对一vip课，让牛大力顶小班的雅思写作和雅思阅读，而金老师则顶上瓜娘娘的少儿英语课，他特别会教小孩子，过去曾经代过两次少儿课，连熊孩子都欢欢喜喜说听懂了。唉，她又叹了口气。唉，唉唉。
但是牛大力周三和周五有两次大课，时间上是冲突的。是让小金代呢，还是叫新老师提前一点、下周就入职？小金有带大班的经验，英语四六级都是高分考过，雅思裸考有6.0；小丁英语专业出身，水平更高一些，提供的雅思成绩是7.0，但没上过这种三四十人的大课。她起身去问牛大力的意见。
牛大力胸有成竹，说他周三的课程是常规内容，用不上很深的英语功底；小金的基本功很扎实，课上得相当好，周三让他代是妥妥的。周五的冲刺班就不好说了，最好让小丁和小金一起，由小丁主讲，小金名义上是助教，帮着控控场。牛大力会先跟他俩过一遍；如果过的时候发现有问题，就果断放弃他俩，安排另外的兼职教师来。
程文萱点头称善，自我感觉赛过田忌，分分钟安排得井井有条。不料计划没有变化快，分分钟又被金泰宏打乱了。
金泰宏态度少有的强硬，程文萱和牛大力从来没见过他这个样子。他坚决不同意和小丁老师搭班子。
“不，”他面有怒色，说话硬邦邦的：“这是不可能的事。”
程文萱试图缓和气氛，也想弄清原委：“小金，这些学生是5.5+或者6.0冲6.5，我们担心万一有学生问课件以外的问题，你没准备，一时应付不来。这很自然啊，你是韩语和日语老师，英语课是救场，没人觉得你水平不行，你别误会。”
“是的，我知道，这个课我上确实不合适。我不上。”金泰宏往常说话的风格是铺垫加缓冲，尊重又谦和，今天可是有天渊之别。
“但是小丁老师呢，我们又拿不准……”
“那是你的事，不是我的事！”金泰宏居然打断了程文萱，态度非常激烈。
程文萱这下子觉得事有蹊跷。她停了一会儿才又开口，想给金泰宏一点时间平静下来。
“我们是个小机构，一向是相互支持、不分份内份外的……”
金泰宏再次打断了她：“份内的我会做得好好的，份外的要看我愿不愿意。这次我不愿意！”
牛大力只得出来打圆场：“好好好，知道了，是我提议的时候没先征求你的意见，是我不对，你别急。”
“不对你还提？！”金泰宏已经气急败坏：“为什么都来逼我？我碍着谁了？就不能让我清净点吗？！”
他转身就走，猛地推开大门出去了，也不像他平时那样细心地扶着门，任凭它砰的一声弹回来。程文萱推推牛大力，牛大力追出去张望，看见他跑着进了闻诚，稍许放了心，走回来与程文萱面面相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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