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军有条不紊的应战着,但仍有不少人在这场箭雨中丧命。
而寮国骑军竟敢往前冲杀,想要逼退玄甲军。
“投石车。”
郁欢拧眉望着这群越战越勇的敌军,“瞄准护城河。”
是的,赤化城有条护城河,大军无法过去,而在箭羽之下根本无法搭起壕桥,寮军只需守在通道尽头,拦住往前冲的玄甲军便行。
损伤太大。
郁欢紧握着车架的栏杆,“放!”
四块巨石从天而降,砸入河里,泛起一阵大波涛,但石沉大海,这条河很深,这些石头无法为大军扑出一条路来。
这条河宽不足两米,却让人无计可施。
姑娘深吸一口气,“弓箭手准备,瞄准城墙,放!”
她继续道:“倒木梯于河岸,强行过河。”
不知是不是错觉,她竟看见高墙上的寮军将领在笑。
“停下!”
“全军后撤!”
话音刚落,众人忙往后奔跑,虽不知为何下这样的命令,但主帅怎么说便要怎么做。
有些还在攀爬木梯准备过河的将士来不及后撤。
只见城墙上的寮军将领搭弓拉了一根火箭,箭头划破天际落进护城河,整条河顿时燃起熊熊烈火。
木梯被烧断,而其上的人跌入火中。
郁欢毫不犹豫道:“木幔掩护撤退!盾手掩护撤退!”
在盾牌和木幔举起的瞬间,漫天的箭羽扑面而来。
郁欢神色阴沉。
赤化城的将领好心机,早早断了城门口护城河的水流,换作油,引诱玄甲军齐攻。
酒泉那边也是同样的境地。
只是损失比这边小很多,因为林凛觉得有诈,故一直和他们僵持着,还派了一名校尉前去叫阵,结果无人应战,更让他觉得这大开的城门有猫腻。
大军退至一里外。
关崎有些无措,“河渡不过去,路太窄,又在箭雨之下,我军根本无法突进。”
“三弓床弩何在。”
郁欢皱着眉头,“投石车皆列阵前来,打不进,便砸了他的城。”
数辆重弩从最尾慢慢被推上前来,有云梯木梯和楼车的存在,攀登城墙更易,便很少再用重弩了。
半个时辰后,阵型摆好。
郁欢挨个挨个调整角度,随即一声令下,“放!”
数根粗如树干长一米多的重箭和数块大石一起朝着城墙砸去,守城墙的将士都不敢再站在城墙上,只能躲回去。
“停。”
再进行了两轮攻势后,郁欢停止了战斗,“全军原地休整。”
有哨兵在楼车之上观望,倒也不惧偷袭。
暮色渐渐将临。
谁也没有松懈。
但谁也没有解决的办法。
关崎来回踱步,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过不去,酒泉的支援也到了,这仗不能拖啊,可到底该怎么打啊,一把火把什么都烧尽了。”
郁欢阖着的眼倏然睁开,“你刚刚说什么。”
“我说,这仗不能拖啊。”
“下一句。”
“该怎么打?”
“再下一句。”
“一把火给啥都烧完了?”
郁欢猛得一巴掌拍在关崎的背上,“对,对,什么都烧完了,关将军,此战你立大功!”
一旁的刘禹恍然大悟,也一巴掌拍到关崎肩膀上,“关将军,这次真是立大功了!”
挨了两巴掌的关崎只觉得腰酸肩痛,满脸懵逼,丝毫不明白他们在说什么,约莫过了半盏茶的时间,他猛地一巴掌拍向自己的大腿,“对!”
什么都烧完了,那条河里什么都没有。
哨兵并未回报赤化城里有什么动作。
他们没机会出城再故技重施,便是挡住水流的沙袋也无法搬运走,那里,那护城河,只是一个坑罢了。
赤化成也在此败也在此。
丑时一刻。
地上的沙石滚动着。
无数玄甲军朝着赤化城涌来,号角吹响。
郁欢高声道:“抛车和重弩掩护大军冲阵,木幔保护云梯,盾手往前挪移保护弓箭手和城墙对弈,骑军和步兵随本将冲锋,踏平这赤木城。”
她一跃上马,冲在最前。
漫天的箭羽被她用剑挡去。
一袭白衣在这夜色下格外显眼,惹人注目,当真是一道靓丽的风景线。
“杀!”
“杀寮狗!”
此时,寮军将领神色阴沉地似要滴水,他未曾想她会如此果决,但凡等上一天,他便可以故技重施。
但是攻城之势才停缓几个时辰。
在这夜,她便率全军正面攻城。
可谓初生牛犊不怕虎。
黑风一跃便过了这不是很宽的沟壑,在这沙场里,战神终于将临。
哪怕没有黑金铠甲,哪怕没戴头鏖,哪怕只身一人,哪怕面对前军,她亦面不改色,从容不迫。
湛渊所过之处。
一剑封喉。
有这杀神打头阵,一人可谓前军,中军跟在后面冲杀,如入无人之境。
高高的城墙,别人需要攀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