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关系。”
一普通银镯谁会在意呢,而且她的内伤也用不着她医治,只管外伤。
郁欢挑眉,手由着她握着,“本是个玉镯,已经碎了,先生说它叫三千念。”
“你胡扯什么呢。”
酌春仔细打量着,眼珠子都要掉里边去了,“这分明是药王谷的东西,还玉镯...玉镯?”
她忽地想起初见时这手腕上戴了个古朴的玉镯,脑子里顿时思绪万千,思及某处,整个人沉浸在悲伤中,放开那只手,转身离去。
郁欢疑惑。
无人解答。
先生、药王谷都和这玉镯有关,而酌春出自药王谷,又和宣佩玖有关,她母亲来自朝云,每一条线索都指向过去的一场阴谋。
而毫无疑问的是,她只是个幸存者,前世今生,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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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泉。
军营里的军官正大口吃肉大口喝酒,奉承着所谓的主将佟慕洪,一阵马蹄声以及兵刃相交声,打破了这片腐朽的气氛。
佟慕洪已有几分醉意,“谁啊?知不知道这是谁的地盘。”
“林凛。”
男子手上的剑还滴着血,面上一层薄怒,“佟将军好生威风,视人为刍狗,我奉主帅令,接管酒泉。”
佟慕洪酒醒了些,“酒泉由我作主,你要抢兵,拿圣旨来。”
他们两家还是有很大差距的,一个皇后一个贵妃,一个宰相一个小将军,但他怎么说也是嫡系,林凛只是旁支。
“探寮一战,骠骑将军主帅,她的话便是令,我来接管酒泉统兵配合攻下赤化。”
林凛剑尖直指向他,“有违军令者,斩。”
“你敢。”
“你看我敢不敢。”
骏马朝着佟慕洪撞去,那把剑绽放寒芒,林凛气势逼人,看着腿软摊在地上的佟慕洪唾弃道:“你这样的人,不配为将。”
身后的将士早没了嬉笑。
有眼力见的立即把交接文书呈了上来。
林凛接过,按了私印后,高声道:“都给老子严肃起来,这是战争不是儿戏,全军整顿,明日过河,准备攻城。”
随着话音落下,随他一起来的校尉斩下了一个醉酒的将士的头颅,提在手里高举着,“谨记军规,凡有违者,必斩。”
说罢,把头颅丢在人群中间。
若在从前,他或许还会同这些人温柔讲话,但经历了那一役,他明白,和平时代是真的过去了,又想起武都二十万的亡魂,对这群宵小之辈,他唯剩愤怒。
若非在池林关口打掉寮国边城近一半兵力,酒泉这边的粮草未断加之武都的失败,陇西所作的一切努力都将失败,有可能他已经死了。
这群将士匆忙回营帐穿好盔甲拿好兵器,然后回到营地重新列阵。
懒散的太久,他们已经忘了将士该是什么样的了。
佟慕洪还在嚷着,“不过是打下了一座崔木城,耍什么威风,私夺我的权,回京后我看你拿什么和陛下交代。”
“交代?”
林凛毫不掩饰眼里的杀意,直勾勾地盯着他,“待到探寮一战了结,你们佟家和肖家该拿何颜面面圣,又该用什么去祭奠死去的英灵。”
说罢,策马离去。
民怨,已经足够击垮肖家和佟家了。
二十多万将士的亲人,势必要吞了这两个家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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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二十一。
费蔺还没有任何音讯,蒙珅和那一万军也不见了踪影,郁欢要等的信还没有到来。
崔木城中留守五千军。
剩余的,赶赴赤化城。
楼车和冲车由骑军护送早两日先行于中军。
边城相邻,所需步程不过几日。
只是,城和镇还是有区别的,那些乡里间,只有农民,他们看着敌军闯入自己的国家,在国土上肆虐横行,心里苦。
郁欢坐在车架上,冷漠地看着周围的农民。
他们面黄肌瘦食不果腹衣不蔽体,打仗时要征用他们的粮食要收刮他们的钱财,国库不充盈,只能从百姓身上拿。
他们的命还没有马料值钱。
太平多年,很多人早已忘了战争的残酷,忘了在战火纷飞之下的黎民百姓的生活有多苦楚,如今情景再现,许多老将心中酸楚。
不争,不行。
两日后。
兵临赤化城。
此城不若崔木城固若金汤易守难攻,两面夹击,招架不住,但守城将士仍负隅顽抗,每个人心中都有家国,他们不能退。
郁欢没有叫阵。
只是看着那漫天的箭羽散落在人潮里。
隔着数里,她听见了击鼓声。
酒泉的增援已至。
姑娘扬手,示意云梯先行,“全军,开拔。”
角声连连。
赤化城门大开,骑兵先行步兵随后,站在门口,视死如归,城墙上的箭羽没有停下,就像他们决心保卫家国的心绝不会停止跳动。
“木幔掩护。”
郁欢高声道:“丢掉冲车,盾手列阵往前挪移,连弩手掩护长矛手前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