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木都不许留。在这种时候,别跟我说什么人情味!再误了时间,小心本帅要你的脑袋!”
马上又有人来报道:“没啰、补细、保细三部的族长,有要事过来与主帅禀报。”房当便道:“叫他们三个等半个时辰,我与前哨交代完事情,立刻就去。”
因房当嵬卜下了严令,短短三天的时间内,克危山人马就撤完了。除了堡、寨、民居、民房被烧以外,有不少实在不能撤走的人,也被房当下了令,同房屋一块儿被焚毁了。别说是粮食,真的连草木都没有留下来。
这个时候,莫说方圆数百里找不到存粮,鼠洞也给他一遭掘空,只叫东路重元那厮,由“天下兵马大元帅”换名叫“东路饿鬼部大都督”。
东路重元部来得快,眼看已经渡过黄河,重元的前军,已经直抵克危山了。嵬卜闻听重元的消息,随即叫夏军前哨部曲、部细这两部,稍作抵抗然后便撤。重元那厮,因见夏军一战即溃,遂乘胜追击,不到十天的时间,耶律重元追赶夏军,已经追至克危山。
眼看耶律重元的大军,已经在克危山东面山谷之中扎下营寨,部曲、部细两部的族长,立刻将消息报与房当嵬卜,房当立刻命他们撤了,继续安排下一步,命没啰、补细、保细三个族长,在克危山西南山口处埋伏,只要重元出克危山,立刻就伏击。
正在重元追赶部曲、部细这两部,要出克危山之时,突然在山口处遇到了埋伏,一场厮杀,辽军这边战损了不少。重元一时不得前进,只得暂时退回山中。
克危山东部众人知道,这边厢道路崎岖,艰险难行。人马尚且行进困难,更莫说什么粮草辎重,一旦进来,驮马几乎是寸步难行。
辽军的东路,有一万七千的铁骑,大军每日消耗的不小。眼看着辽军粮草日渐匮乏,马上就要供应不足,就这么停着不是个头儿。重元随即下令,叫辽军寻几个向导来,重探路径,找一条可以绕路后方,直插夏军伏兵的后路。
克危山这边,周边应有的人口,已经尽数被夏军驱逐,此时山林中除了鸟雀,似乎只剩下野猫了,重元又不省得鸟语,有甚么能来与他带路!实在无法,重元只好派出一队辽军,在深山里面蒙头乱蹿,想藉此找到其他出山的路径。
因辽军在山里面胡摸乱撞,这里地势又险峻,不小心投错了路径,坠入山谷悬崖的军士,不计其数。此时重元进退不得,心中愁闷,又无良策,日日在帐中饮酒解闷。
辽军的人马大肆杀来,房当嵬卜又是撤人,又是烧屋的,早已经惊动了一个人。此不是别人,正是必利族族长。当年李元昊攻打克危山,析利马乞为了抗夏,联合达谷、必利两族,共同对付李元昊。后来达谷族长被捉,必利一族逃脱出来,害怕被杀,往克危山深处藏身去了。如今老族长已经死了,他儿子又做了新任的族长。
一听说辽、夏两家开始交战,族长立刻关注此事,紧盯着战事的进展。眼看着辽人遇到了难处,在克危山前不能进,后不能退,在山谷里无计可施的时候,必利族长就坐不住了,立刻率几个心腹就来了。
一路上有人问话道:“一会儿见了耶律重元,咱们是和他谈条件,等事成之后,让咱们占据克危山,还是咱们干脆直接投辽,做一个东线的先锋,直接去建功立业好呢?”
另一个道:“我给族长提一个建议:给辽人出一个出山的主意,不用多要,要一个定州就足够了!当一个先锋受累不说,在前面厮杀,弄不好*性命可能就休了,哪比得自己占一块地皮!”
虽然众人这么说,要什么族长仍没想好,口里面只道:“先见了耶律重元再说,现在想别的都是多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