甫一见面儿,辽军帐外的那几个守卫,把必利当成是夏军的人马,马上把他们包围住,看着要杀。一见不好,必利族长立刻把两只手举起来,口里面叫道:“误会!误会!我是必利族族长,不是夏军,是故意过来投靠的!”
耶律重元这边的守卫,大多是一些契丹人,说的也是契丹语,听不懂必利族长的党项话,因此族长虽然说“投靠”,这厮们因为听不懂,仍旧把众人给捉拿住,一律按照奸细给捆了。
一看不好,底下人立刻惊惧道:“大事不好,今番咱们的性命要休了!听说辽军断了粮,捆了咱们,莫不是把咱们当军粮么?”族长安慰那厮道:“这个不能!真当了军粮,他们何必还麻烦捆呢?直接射杀了不更痛快!”
众人才缓了一口气,只听见族长又猜测道:“可能把咱们当成了奸细,一会要派人过来拷打。一会儿问话,就说咱们是过来投靠的!”因这个话儿,众人立刻又紧张起来,害怕辽人拷打的时候,下手再重了。
正愁闷时,辽军派来个录事参军,这个参军会党项话,过来用党项语问众人道:“你们几个是什么人,如何敢闯辽军的大帐!”
族长便道:“我是必利族族长,那几个也是必利族人,我们与元昊有世仇,因听见耶律元帅大军来伐夏,是特意赶过来投靠的!”旁边那几个也跟着道:“耶律元帅的大名,俺们在克危山早听见了。知道他来,兄弟们特意赶过来投靠!”
这个时候,耶律重元正闷坐着吃酒,突然听见有人来报道:“启禀元帅,外面有党项族族长求见,说愿意投靠,做这个行军的向导。”一听这话儿重元就乐了,立刻就把酒杯弃了,叫人速速把族长请来。
当下把必利族长请进来,叙礼已毕,说话起来,重元问道:“族长既然是党项人,怎么不去投靠元昊,反而自愿来投辽呢?是元昊给的好处不够么?”
族长回道:“元帅不知道,我是党项必利族族长,世代在克危山附近居住,和李德明父子有世仇,如何肯投靠李元昊!如今元帅率大军伐夏,我们已有了出头的日子。我等愿意归顺账下,做一个先锋!”
重元便道:“先锋不先锋暂且休说,现如今夏军在山口设了埋伏,我们一时没办法出山。族长在克危山住了多年,对这里地形应该熟,你知道其他出山的路么?”
必利便道:“元帅问别人肯定不知,我却知道有一条:当年我们为防元昊,派人在悬崖上凿了条小路。只是这条路需经过峭壁,爬过山脊,走起来道路更为崎岖,倘若不小心掉下悬崖,马上就能粉身碎骨。虽然难行,不堪多数人马行走,却能直插夏军的背后!”
重元听了必利的话,知道真的有一条小路,能直接插到夏军背后,破了山口的伏击,这就够了。重元随即封必利族长一个详稳,命必利族长做东路大军的向导,重新将辽军重新分为两路,一条仍旧从山谷中杀出,去与夏军正面交战;另一路便从小路杀出,直插没啰、补细、保细三部伏兵的背后。
次日早起,辽军一早拔寨前进,果然辽军的大部,仍旧在谷口遭到没啰、补细、保细三处夏军的猛烈阻击,辽军前队死伤的不少。前头夏军来势太凶,他们又占了有利的地势,辽军前队无法突破。又因为地形的阻滞,辽军的后部,没办法从侧翼往前面包抄,眼看着太阳已经正午,双方交战了一上午,辽军仍旧没什么突破,而且人马还战损严重。
这个时候,另一支辽军的人马,备好绳索和创药,拿着必利族长给的地图,已经绕过克危山的小路,直插到没啰、补细、保细三族的背后,开始从背后袭击三路的夏军。这个时候,夏军三路的人马正在与辽军大部交战,背后并没有甚么防御。
众人猝不及防,不想突然背后遇袭,急忙分兵去掩护背后,耶律重元趁这个时候,立刻命夏军死命攻打,两路的辽军前后夹击,没啰、补细、保细这三部,因抵挡不住,不得已撤了,随即往定州方向奔逃而去。
这一头耶律重元杀出克危山,整顿人马,随后与必利族长开始商议说,虽然已杀出了克危山,如今因为粮道艰难,粮草辎重仍然不继。李元昊那个奸诈的,如今为了围堵辽军,直接把周边村甸一遭焚毁,人口全都驱赶至别处,辽军无处可补军用。
如今莫说是军士缺粮,重元让人去周边查看了,一发牲畜料草亦都已经难办。为今之计,还是攻下定州城,然后夺取夏军府库,以资军用,早日弥补辎重不足,免致祸患。
暂且不说东线这边,耶律重元要打定州。西线的那边,萧惠率四万的人马打头,左翼
萧革率军一万,以备西夏黑山威福军从东面打来;右翼石元吉率军一万,以备西夏黑水城镇燕军从西面打来。辽军西路一共六万,由北一直向南面推进。
因西路人多,西路这边,元昊命夏将嵬名浪布为主帅,埋移香热为副帅。对于辽军西路的情况,浪布和香热两个人,大约已摸得清楚了。西路辽军的人马,一共有六万,由辽国南院枢密使萧惠率领。
这些人里面,契丹本族的并不是太多,只有大约一万的人马,充鹰军充作西线的精锐。剩下的人里面,有汉人、有党项人、有阻卜人、有奚人、有渤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