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辽国的三路大军,元昊这边也有了对策:既然是耶律宗真分兵三路,由三路前来攻打兴庆,那么夏军也分为三路迎敌。东路耶律重元这边,既然他要取克危山,就让他取。
那边厢临近黄河,道路崎岖、地势复杂,可以叫夏军将周边村甸一律烧光,把人口全都驱赶至别处,将一应的堡寨全都焚毁,军士全退去周边城中,都深沟高垒不许出战,然后命乌伊、没细、没啰、补细、保细、部曲、部细七个族长,在后面截断重元的粮道。
耶律重元粮道不通,一粒粮食也抢不到,又没有堡寨可以栖身,让他在山里面当野人,活活饿死。
耶律重元这一路好说,剩下的便是西路和中路。同东路一样,为了阻止辽军南侵,元昊亦命夏军大部的人马,从贺兰山北麓的地势里退将出来,只留少许的人马抵抗。
掘断河流,将辽军途经的水井掩埋,断他水源。所有夏军带不走的,都一律焚毁,不与辽人留只草片瓦。等辽军深入夏境之后,被断了水、粮,辽军军心不稳的时候,夏军立刻就开始反攻。
至于耶律宗真中线这路,虽然有三万五千的人马,大多数人,在辽国大都是世袭的权贵。
他们过来,无非是跟着皇帝来赚功劳,回去了以后好升职的,说起来根本没什么本事。这一路人马,李元昊干脆没当回事儿。
既然是辽军大肆入侵,宋人那头,保不准趁乱要占便宜。元昊也就派人入宋,一面讲和,另一面,也是需要调动人马,提前稳住宋、夏的边境。
为稳住东南,祥佑军和嘉宁军人马不能动,调房当嵬卜去阻住辽军的东线。西北后方,由成甫克成镇守甘州,南防唃厮啰,西防瓜、沙。粮草调拨、转运这件大事,还是由诺移赏都去主管,由张陟、张绛两个来办。
西夏国内,全部的人马加起来,虽然不少,此时能够动用的,也实在不多。虽然李元昊确信说,耶律宗真打不进来,为防万一,元昊命没藏都也与都啰信度这两个,率领翊卫司三千的人马,去黄河西面埋伏起来,以备耶律宗真中路的夏军。嵬名浪烈这一头,亦率元昊三千的近卫亲军,在兴庆城东做好了防御。
虽然应对的策略,夏国这头大致已妥,李元昊为了能迷惑宗真,把李文贵这厮给派出来,让他率夏国的使者入辽,请求讲和。
辽国的大军已经要开拔,这时候李元昊派出来使者,知道请求讲和了,这件事辽国没办法答应:元昊当初跟宋朝议和,怂恿边民投夏的时候,跳得可是比谁都高。
这厮看见辽国发兵,马上要打他都城了,这才怂了,也不自称什么“兀卒”了,也才知道服软了?早干啥了?如今大军已正式开拔,时间已晚了。李元昊这个便宜姐夫,就在家坐等着被灭国吧。
出发之前,众人已事先商议好了:一旦打下来兴庆城,捉了元昊,立刻就西进拿下甘、凉,然后大军再往南推进。宋人那头,眼看辽国占了夏地,必然不肯坐视不理,自然也要发兵北上,然后趁机抢些甜头。谁都不想白出了力,然后让别人来抢占了好处。因这事上,辽人也并不想让南面的夏军败得太快,让他们抵挡住宋人也好。
克危山这边,元昊命神勇军都统房当嵬卜为东路主帅,负责抵挡耶律重元,以及统筹东路一切的事宜。房当嵬卜患病才好,东面突然就遇到了战事,李元昊将他委以重任。为了国家的事情上,房当也只好爬起来,立刻就着手部署防御。
眼看着辽国西征的大军已近在咫尺,夏国这头,战备也急需要马上收尾。因为房当嵬卜是东面的主帅,东线所有的事情,底下人全都来请示房当,房当一天十二个时辰,最少有十个时辰要忙活,哪里有房当吃饭的空闲!
眼看着这一路来报道:“回禀主帅,耶律重元前军的人马,眼下已经攻入了委林,委林的守军抵挡不住,已经往界山的方向退了!”房当便道:“叫部曲的人马连夜开拔,与部细的人马合兵在一处,紧急在南面布一道防线。给理奴军主下一道令,叫他抵住辽军三天的时间!”
话还没落呢,又有一路人来报道:“东面的人马仍没有撤完,求主帅再宽延五天的时间!”房当立刻骂他道:“辽军的前部马上就杀来,眼下已没有时间了!怎么你们撤这么慢?!”
那人回道:“村里人拖家带口的,又带着家器,老幼实在走得不快。再加上山路崎岖,道路难行,五天的时间已达到极限!”房当又骂:“干脆我给你半个月,叫你们慢慢腾腾走,直接让耶律重元杀来好了!
传我的令:你现在回去,把堡、寨全部都烧毁,最晚到明晚这个时候,境内所有的民宅、民居,一座都不许再留,一律都烧。那些老、弱、病、残的人,实在不能迁移的,也不能让他们耽误了时间,你也一块儿处理掉!”
因这个话儿,那人犹豫了一下道:“那些人里面,有些是从辽地刚刚投来的。还有些人,子弟在北面正抵抗辽军。直接大肆屠杀的话,传将出去,恐怕不好。”
房当又道:“夏王有令:这一仗关乎国家的存亡,你以为是儿戏么?‘叫耶律重元所到之处,全部变成焦土’这话,可不是拿过来说说的,不得以任何的理由推脱。对于辽军,一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