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爷觉出自己腰间的睡衣湿了,毫无疑问是月儿被疼哭了,不想办法实在不行了,但——没办法!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堂堂四爷,威风八面,此时却落了个和月儿楚囚对泣!
这时电话响了,是罗副官打进来的,说:“报告四爷,仇二奶奶求见!”
四爷立刻明白罗副官这是给他解围来了,忙说:“让她进来,趁着老爷子在,好把那件事情解决掉!”
戎老爷警觉,低声问:“谁?谁来了。”
“仇二奶奶!”
戎老爷拔腿就走,“你丫给老子顶住,要是给她把老子截住,老子剥你的皮。”
戎老爷打开门一溜烟消失了。
原来,戎老爷两年前讨过一个大他三岁的姨太太,两个加起来快要一百岁的人谈起恋爱来堪比老房子着火,不仅大办婚宴,还逼着子女们当场认娘。哪料过了不上三天,就因为争风吃醋打散了,泼辣的仇二奶奶蹬掉老爷子离家出走一骑绝尘,谁料一年后仇二奶奶反悔了,横竖又要回来重新做那姨太太,戎老爷早把此人忘到九霄云外,怎肯认账?左躲右藏不肯相见,仇二奶奶找他不着,就找戎家少爷们,毕竟当年少爷们喊过她姨娘,也算半个娘。此前已经找过大少爷二少爷四少爷,把少爷们搞得烦不胜烦,没想到罗副官今日来了个急智,想到用这位母老虎来退敌!
四爷在电话里给罗副官嘱咐说:“赶快把老爷子送出去,送得越远越好,千万别让再返回来!”
月儿从被窝钻出去,急煎煎地跑到门口把门闩上了。这次即使老爷子再返回来,四爷也有借口将之拒之门外了。怕挨打不是么!
闩好门,她杵在门口抹眼泪,实在太疼了。
四爷说:“抽屉里有跌打损伤膏,要不要帮你涂一些。”
说实话,他的口气可绝不止是心疼与呵护,更多的是啼笑谐非和忍俊不禁,所以出口后就让人觉得多少有点揶揄。
月儿气,拔开门闩要走。
然而外面又传来戎老爷返回来的声音:“小罗,小罗,我走到院子里才想起来,那货在大门口么?万一撞个正着怎办?你去,去把丫撵走,别让进来。”
原来戎老爷刚才乍听见老相好赶来有点着慌,没顾上多想便拔腿走,到了院子才悟过味儿来。
月儿听到戎老爷返回,吓得不轻,连忙给门上了双保险。
戎老爷过来推门,没推开,喝道:“龟儿子开门。”
四爷说自己重伤在身,要休息了,伤好了再回去领打。
戎老爷不走,骂骂咧咧地在外面办公桌前坐下抽烟喝茶了,一方面不甘心没办完事情就走,一方面也怕在大门口撞见母老虎。
月儿沮丧,刚躲过挨打,现在又成了瓮中之鳖。屁股疼痛就罢了,肚子也饿得吃不消了。咕噜噜一再地叫着。
四爷忍笑忍出了内伤,也顾不上管她。
她抹着眼泪往沙发前走去,打算坐到沙发上去等,不料屁股刚碰着沙发上就‘蹭’地站起来了,仿似被针扎了一般疼。
不能坐,只能立着,或者侧卧着,不然小腚受不住!到底招谁惹谁了,要受上这么一场惨绝人寰的摧残!
四爷实在是又心疼又忍俊不禁,低声说:“立着不累么?再过来躺着吧。别鼓着个小脸蛋啊,你运气不好罢了,又不是我成心把他喊过来的。”
见月儿只顾抹眼泪,又说:“你若是不涂药,也给四爷涂一点,我的手指怕是给踹断了。”
刚才为了月儿的腚少受些力,他把右手垫过去接了几下。
月儿不动,他叹气说:“唉!那我喊一个勤务兵进来涂一涂吧。”
月儿闻言不哭了,走过来拉开抽屉,找出跌打损伤膏,给四爷去涂。
四爷却一把捉住她的手,“别涂了,你这双小白手叫我分心,刚才瞎摸什么呀。”
月儿脸子一红,拽出小手,背转身子。
肚子咕噜噜叫,不晓得戎老爷什么时候才走,又急又饿,她说:“四爷,蛋糕吾能吃两块么?”
“那是给苟小姐的。”
“……”
月儿打算不理他了,叵耐肚子太饿,说:“狗小姐狼小姐的就不能通融一下么?还说四爷不是成心,吾从昨天到现在没吃到饭,不信四爷不是成心!”
四爷说:“通融一下倒也不是不可以,通融完了,我有什么好处么?”
大概是气氛使然,让他忘了二人的关系,以至于过去的语言风格又回来了,那时候,每次她叫他办事,他就趁机要好处,比如趁着她没有月信,二人来个肌肤之亲……
月儿柳眉倒立:“四爷十分无理,吾虽不得已有求于侬,但不要忘记吾是侬家三少奶奶!”
四爷一顿,说:“好吧抱歉,被你钻了被窝,并且摸过之后,我确实忘了这一茬。”
月儿已经在凶狠地解蛋糕盒子上的丝带。
四爷说:“吃可以,不过只能吃米字型的两块。”
月儿嗜甜,小时候不顾蛀牙成天偷吃糖果,大了后,不顾胃痛,见天贪吃糕点,奶娘和四爷少不了对她各种制裁,每天限量两块糕点,并且是那种小块的。
月儿不配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