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深入调查,于是把这幢洋房的大门钥匙和那把地下室钥匙交给她,并嘱咐她出入要小心,当局禁用发报机是一方面,戎公馆人多眼杂也是一方面,要想不暴露,最好避人眼目。
月儿接过钥匙,心中不无感念,她进入戎公馆的真实目的已经暴露无疑,饶是如此,三少爷还是选择了支持她,这让她既惭愧又感动。
她抬头注视三少爷,想解释自己并非完全把试婚当幌子,说实话,除非三爷是敌人,否则世上哪里还有比他更为如意的郎君。此时此刻,他深情地看着她,漆眉、星眸、皓齿,英俊到如此地步的男人,又是这样的温文尔雅,能嫁给他,该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
她不敢继续看他,收束心神,转身去查看发报机。
地下室足够隐蔽,但澹台离开时还是把电台的频率按钮归位了,大概是防范旁人进来窥到他之前的监听范围。月儿琢磨半晌,毫无头绪,他二人出去时,雨还在下着,客厅的灯关着,光线幽暗,吊灯从回字型梯状屋顶上悬挂下来,影沉沉、静悄悄的,月儿和三少爷起先没觉得什么,只管向门口走去,然而忽然间双双一怔,他们进主卧前并未关上客厅的灯,何以这时就灭了?
两人几乎同时意识到什么,飞快对视一眼。
三少爷箭步走到门口推门,门果然没上锁。但他和月儿此来是查看电台的,怎能不把门锁上,不仅锁了大门,并且将主卧门也上了锁。
毫无疑问,有人刚才在跟踪他俩,进来后害怕被外面发现,从而关掉了灯。
月儿打开灯查看地板,果然有泥脚印,但对方机诡,脚印故意拉长,完全看不出码数。从大门一路到了副卧,大概打开门缝看到无人,又从副卧来到主卧门口,主卧反锁着,从而确定三少爷和月儿是进了主卧,于是转身又向大门去,由大门出去了。
月儿和三少爷再次对视,同时想到去外面主卧的窗口查看,窗下的夹竹桃枝叶有被踩过的痕迹,乳白色的汁液被雨水冲刷着,显然是刚被踩过不久,无疑,对方是确认了三少爷和月儿进入主卧后,想要窥探他们接下来要做什么?
好在窗帘紧闭,否则卧房里藏有地下室机关的秘密就被窥去了。
但偷窥者会是什么人?有何意图?
这幢洋楼的钥匙分别收在三少爷和一位老仆手中。
老仆自然是第一嫌疑人。但当他们去仆佣所居的下处询问时,只见老仆睡得人事不省,腰间的钥匙串不翼而飞。
正在屋子里斗蛐蛐的两个小厮可以证明老仆半个小时前刚和他俩开门进来,当时钥匙串还在腰上挂着,不然怎么开门呢?
“你们中间没出去过吗?”月儿问。
小厮说:“到走廊里取了一下蝈蝈笼子,不过二分钟就返回来了。”
毫无疑问,钥匙串就是在那二分钟被摘去的。
今天连阴雨,公馆里的少奶奶小姐们全支起了麻将搭子,下人们不用随时伺候,便也各自娱乐,丫头老妈子斗牌的斗牌,串门子的串门子,听差小厮们对吃喝比较上心,三房的老仆从中午便带着俩小厮去前院和听差们喝酒吃肉,直到午后三点方歇,一进门便倒头大睡。
俩小厮斗蟋蟀的声音响亮,隔壁的老妈子听得清清楚楚,可以证明他二人在这半个小时之间没有离开过下房,而他二人又可证明老仆一直在酣睡,这样一来,老仆和小厮排除了嫌疑,那么钥匙是被谁摘去的?
三少爷和月儿回到主楼客厅,奶娘在做针黹,见他俩进来连忙去弄茶水,三少爷拿起电话听筒打给前门的卫兵值班室,询问今天进出戎公馆的人员情况,得知今天并未有外人进入。
戎公馆过去有前门和后门两处进出通道,但自从四爷大婚时那场混战之后,四爷封锁了后门,并且将四面围墙加装了电网,所以如今进出戎公馆只能通过前门。由此可以判断偷窥者是戎公馆内部的人。
三少爷召来下人们,询问今天下午都有什么人来过后院。
仆佣们回想一时,说来过不少人,因为戎家的大水井在后院,经常会有人来取水,因此后院的仆佣们往往都无心去留意,来串门子或者邀约打牌的倒悉数记得,有大房的丫头某某、二房的老妈子某某、姨奶奶房的某某、还有四房的一个佣人和丫头,不过大房和二房的人即刻被排除,因为她们是午后一点多过来凑牌局的,扑了个空,因为这边几个好打牌的丫头老妈子已经到前楼推牌九去了,这些人走后,到是四房的佣人和丫头半小时前刚来的,离开还没多久。
“她们是半个小时前来的?”月儿捕捉到最关键的信息。
“是的,说了一阵子话,就回去了。”
“说话的过程中没有离开过吗?”
仆佣一怔,说:“玉灯儿娘没离开,不过那丫头进门照了个面就出去了,在门口逗猫儿耍。”
“她在门口逗猫时,你们一直能瞧见她吗?”
“瞧不见,是出来时见她蹲在在门口逗猫。”
月儿和三少爷对视一眼,世上哪有这样巧的事?四房的这个丫头很可疑,如果无人能证明她那段时间全程在门口逗猫,那偷窥者非他莫属。
三少爷继续盘问了几句,得知那个丫头叫每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