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了,她不能再耽搁了,此时趁着司机不设防,她必须逃跑。
可不知为何,看着眼前的情景却怎么都迈不动步子。
“林映月,那个人再不救就活不了了!林映月,侬还犹豫什么啊……”
她左右为难了几秒钟,已经退后几步的脚终于停住了,她向伤者靠近。
司机惊觉,忽地抬起手枪,“别动!”
月儿说:“再不动,他就没命了。我学过急救护理,我来帮他止血!”
月儿说着又要上前。
司机依然举着枪厉声道:“不许动!”
月儿:“相信我,我只是想帮忙,他伤的太重了,再拖延一刻凶多吉少。”
就在僵持不下之时,杜先生缓过了意识,他抬手摁下了司机举着的枪,说:“让她过来。”
月儿一时没反应过来。
司机:“杜先生让你过来!”
月儿会意,这个杜先生识人颇深,显然是相信了她,或者说生死关头当赌则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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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分分秒秒地过去,月儿检查杜先生的伤口,一处在腹部,一处在手臂上。腹部的那个出血较多。她想了想,去自己的书袋里翻找,最后选了削笔刀。
月儿问司机:“有火柴吗?”
不等司机回答,杜先生气若游丝地出口了:“这是干什么?”
月儿知道他警惕,道:“我要把子弹取出来,然后缝合伤口,你得忍一下。”
杜先生不再疑惑了,生死之间,只能选择对面前这个小姑娘无保留地信任,他直接咬住牙关,示意月儿动手。
月儿用火柴给小刀消毒,在心里给自己打着气,开始取子弹。
她先用小刀扩张伤口,等伤口扩张到足以伸进手指的程度,就用手指去探向里面,找到弹头,终于把子弹捏了出来。
之前手工课上用的针线还在包里,月儿于是拿出来缝合伤口,然后用衣服撕成条包扎完毕。
另一处伤口在手臂,月儿本想依照之前的办法取出子弹,但却发现子弹打在了骨头上已经造成了骨折。
骨折如果不及时固定,很容易加剧周围的软组织伤,月儿一时犯了难。突然,她看到旁边破房子的木制窗户框松了,于是翻墙进去,卸下窗框。
恰在此时,远处又传来整点报时的钟声,月儿一愣,知道此刻已是八点了,她顿了顿,眼圈一红,转而又投入到治疗中。
“你不要动,对,你帮我抬一下,这里,好的,不要动了!”手上机械地进行操作,心里却在哀鸣:完了,竞赛错过了。
半小时后,她终于用那一截窗框固定好了杜先生的胳膊,又给司机做了创伤处理。
一切完成了,月儿擦着汗水,松了口气。重担放下的同时,她的孩子气也上来了,一边掉眼泪一边开始收拾书袋,也不管那两人如何看她,只顾着要走。
“留步。”
杜先生突然唤她。
“留下名字,容杜某人日后相谢。”
月儿正为错过了比赛伤心,听到‘日后相谢’忽然顿住了,她计上心来。
“你们现在身上有多少钱?”她突然问。
二人一愣,首先惭愧的是杜某,他虽不是什么达官政要,但在江湖上身份也已堪称传奇,像所有大人物一样,已经是出门不会亲自带钱的级别,所以此时此刻,他身上一文钱都没有。
司机还好,身上有五块大洋,一股脑全掏了出来。
月儿面对五块大洋不无失望,她道:“我并不是向你们索要酬金,我是想和你们做一笔生意。你们的伤势虽缓,但短时间根本无法行动。我已经看出来了,你们是不能暴露身份的,长时间困在此地势必危险,你们需要通知‘家里人’前来营救,但杜先生不能动是肯定的,而司机先生的腿刚才若是一直行走还能勉强,现在停下来再动,恐怕已经站不起来了,医学上的专业问题我一句两句解释不清,你只要试试就晓得此话真假。”
司机尝试起身,果然轰然倒下。
月儿说:“情况就是这样,你们不能动,那么我来完成这个任务,我眼下急需二十块现大洋救急,当然,黄包车夫的一趟跑腿费不过几角铜钿我是晓得的,但你们的情况特殊不是吗,我要二十块现大洋你们不会说我漫天要价吧。”
“到杜美路om/36_36625/12366136.html?t=2022042223512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