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朽是第一次见到这种脉象。”焦灼眉头紧皱,缓缓收了手,“怪了怪了,医书中也未记载过相似的脉象。”
他换了只手,重新进行把脉。
沈珺瑶心焦,却也知道焦急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她能做的只有耐心等待。
洪福也在屋中,他远远站着,走来走去。
屋中仅有的四个人,只有东方白的神态没有任何变化,稳稳坐着。
终于焦灼将两只手都放了下去,拧眉细思片刻,抄起笔在纸上刷刷刷写出满满一页。
然后交于洪福,“按照这个方子去煎药,大火熬到药汁溢出一碗,再中火熬三个时辰,要热服。”
洪福快速应了声,接过纸往外跑。
沈珺瑶问道,“师叔,你知道是什么病因了吗?”
东方白也看过去。
“现下还不确定,若真是老朽猜测那样,那就遭了。”焦灼胡乱抓着脑上的头发,“小师侄,你知道你师父在哪里吗?”
沈珺瑶摇头,“当时我们一家从疆域来京城,师父也一同从疆域离了去,他说天下之大,要四处看看。”
这也怪她,师父以往总是待在他的茅草小屋中,哪也不去,整个人阴郁又寡言。
所以她才不断怂恿他出门去看看,多跟人交流。
“把你的猜测说出来。”东方白命令。
焦灼叹口气,“殿下您,可能不是中毒,而是中了蛊。皿虫为蛊,谷之飞亦为蛊。
这东西,老朽也仅是听师傅提过,说蛊术是鸠摩秘术,具体如何,却是并未深研究过。”
“您为何会如此认为?”沈珺瑶对于蛊术也是了解不多,但她看过书。
前世的那些书中有记载蛊术,都是十足厉害,且十足难解。
每个中了蛊毒的人,都需要经受极大、极多的折磨,才能摆脱蛊带来的痛苦。
“老朽现下也是不确定,殿下脉象变换莫测,时而正常,时而濒临崩溃。若是中毒,只有两种情况,要么脉搏无异,要么有异,不会有第三种情况。”
焦灼心中亦是没有太大把握,若是有他师兄在,二人综合所学的东西,许是能得到一个确定的结论。
“知道了。”东方白道,“下去吧。”
焦灼叹口气,自知继续留下也帮不上什么忙,还不如回药庐再多看些书,他拱拱手,出去了。
沈珺瑶想了解更多的东西,要跟着焦灼一起离开的话,临到嘴边,没能说出去。
她所学的医术没有师叔多,便是师叔都没有办法,她又如何能超过师叔。
相较之下,东方白这里,更需要她。
思索间,眼眸对上东方白的瞳孔,他在看着她,犀利的眼神几乎看透她心中所想。
沈珺瑶唇瓣动了动,笑靥嫣然,“殿下,你别害怕,一定会有解决办法的。明日臣妾便让人去寻师傅,啊,对了,今日说好去藏书阁的,也没去成。臣妾看明日或者什么时候去一趟好了,那里应是有孤本典籍,许是能找到什么意外之喜。”
东方白凝视着她,未打断。
沈珺瑶被他看着,面上笑意渐收,步步靠近他,脑袋抵在他的肩膀处,“……我的殿下啊,为什么是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