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南靖眸色阴沉,剑眉紧紧地贴在一起,他的眸光虽然没有落在那个孤立无援的女子身上,但只要她投来一个求助的眼神,他的佩剑,立即会为她染血。
万孚之偏袒尹鹤太过明显,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仅靠这一番言论就把帽子扣在姜晚倾身上,太草率也立不住,稍稍推算就知道她是被人陷害。
众人都开始有些着急,唯有那个被人诬陷的女子泰然自若,慵懒又淡漠的姿态,仿佛陷入陷阱的不是她。
“我能证明,阿姜小姐是无辜的。”
洪亮的声音,耳熟又令人错愕,而当众人转身瞧见从二楼走下来的女人时更是震惊不已。
女人衣衫整齐,头发更是一丝不苟地盘着,雍容华贵,气色十足的好,面红花粉,不见半分狼狈跟痛苦。
尹鹤猛地愣住,万孚之也是惊讶不已,就连一旁的尹伊也有些许的错愕。
凤秦怡从上面走下来,面无表情,可当目光落在姜晚倾身上时,却似乎是带着些许的感激。
她走到众人面前,郑重道:“我能证明这一切跟阿姜小姐没关系,她没有害过我。”
“夫人,你……”万孚之讶异的看着她,见她气色如此好,心下忍不住欢喜,下意识的想要上前握住她的手。
凤秦怡不着声
色的往后一躲,很冷淡,她甚至都不看万孚之一眼,而是憎恶的盯着尹鹤。
她倏地靠近,走上前,几乎是毫不犹豫的给了尹鹤一巴掌。
啪的一下,在场内的人都傻了,尹鹤更是。
她目瞪口呆的捂着脸,几近尖叫:“凤秦怡竟然敢打我?”
“你想害死我的孩子,这一巴掌对你还算是轻的。”凤秦怡一字一顿,愤怒不已。
尹鹤从小到大哪里受过这样的屈辱,更别说打她的还是一个她看不起的寅朝人,气的要死,上前就想撕扯凤秦怡。
万孚之冷着脸,马上护着凤秦怡,而阮拓宇也几乎是挡在尹鹤面前护着她。
他疾言厉色:“要动公主就先动我,除非我死了,否则不许你伤害公主。”
尹鹤感动得一塌糊涂。
“动你一个身受重伤还不容易,就算把你剁碎了喂狗你也毫无招架之力。”
姜晚倾的声音薄凉又嘲弄,她眼神带过阮拓宇,根本不屑于在他身上多停留一秒,看着尹鹤冷哼:“你要杀了人家的亲骨肉,坏事儿都让你给做了,打你一巴掌还受不住吗。”
她声音一顿,笑声如同白骨破碎一般的森冷渗人:“若是放在我身上,就算把你千刀万剐,也难消此恨。”
话落,她的眼神又带过了阮拓宇
。
阮拓宇神色微变,但因为是很细微的表情,根本无人注意到他的异样。
凤南靖薄唇抿紧,剑眉微微拧着,忽然就心疼了。
她果然还没有忘记他们那个已经死去了的孩子。
或许……
晚倾一辈子都忘不掉。
尹鹤遭遇了一连串的指责,而周围的人除了她的丈夫竟然没有一个人帮她说话,作为一个尊贵无比的公主,竟成了千夫所指。
她觉得委屈极了,只觉得这些刁民不认抬举。
“你们看清楚了,我是当朝的公主,天子是我的父王,身份尊贵,而且你肚子里的东西还没出生呢,怎么就算人命了。”
尹鹤嚷嚷,从始至终都不觉得自己有错,甚至觉得别人肚子里的孩子就不是人命。
姜晚倾眸光一厉,忽然又上前给了尹鹤一巴掌。
尹鹤瞬间恼了,想还姜晚倾巴掌,可没想到她的手才扬起来,姜晚倾却左右开弓,连着又给了她两巴掌。
啪啪两下,甚至比凤秦怡的巴掌还要重,尹鹤的那半边脸都要麻了,而姜晚倾似乎却仍旧不解气,巴掌仍旧抬起落下。
阮拓宇阴着张脸握住了姜晚倾的手,用力,几乎是要将她的骨头捏碎。
姜晚倾这边才感受到痛意,可下一秒眼前的男人却被撂倒在地。
利刃出
鞘的声音,下一秒阮拓宇的手竟然就被一把长剑钉在了地上。
“啊——”
刺——
刺穿声跟痛呼声几乎是同时出现,阮拓宇脸色惨白,疼的脸色几乎扭曲。
凤南靖冷峻的脸上没什么表情,如墨一般的黑眸此时却沉得令人发颤,凶狠又凌厉,不怒自威。
别说他人,就连姜晚倾也吓了一跳,是真想不到他竟然就这么堂而皇之的出手。
尹鹤吓得花容失色,一时间竟失了声,但因为是真的爱这个男人,她甚至不管不顾挡在了阮拓宇的面前。
凤南靖手上的力道继续用力,利刃早已经穿过了阮拓宇的手掌。
“住手。”
尹伊猛地大叫,也开始紧张了,她站出来说,“军师,阮大人是当今公主的驸马,你不能随意伤害。”
姜晚倾也是有些心惊,毕竟这可不是比武现场,他伤了当朝驸马,也算是谋害皇室了,这要是传回宫里去,还不知会遭什么罪。
她担心的看着凤南靖,让他赶紧放开阮拓宇。
原没有丝毫动容的男人在接收到媳妇的信息后竟然真的把利刃拔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