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夫烧水沏茶,扶渊却还有话,他嫌马夫粗笨,要施穷酸亲自去烧。施穷酸脸上的笑容顿了一下,还是乖乖地领命去了。
成松又夸他:“大人干得好!我早看这人不顺眼了,等我接手,第一个换了他。”
“将军,你觉不觉得这里有些不对劲儿?”扶渊低声问他,也没工夫去管别的了。
“哪不对劲儿?”成松先是不解,尔后了然,“上神,你这是没来过马场,都是这样的。”
“我怎么没去过马场?”扶渊不乐意了,“皇家马场,我没去过?”
他勾勾手,示意成松靠近些:“大人哪,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就问问您,这要是皇家马场,敢拦您吗?随便哪个马场的管事,有这样的?”
“我还真没去过御马场,不过你这么一说,是有些不对劲。”成松想了想,才道,“先是不让我们进,直到我提出要硬闯,才把我们迎进去……我也不知道是不是那人的长相问题,总觉得他有一些……”
“我觉得施穷酸要找个机会把咱们给做了。”扶渊直言道,“他们背后肯定有人,要不咱们先跑,带兵把这里围了再说,天就要黑了。”
“上神,你怎么能怕这些人?!”成松义正辞严,“您想,我若要用兵,必然是先要上报朝廷,最早也得明天上午出兵。而咱们这次已然打草惊蛇,不把他们的狐狸尾巴揪出来,可就要让他们跑了!”
“那将军说说,咱们该怎么做?”扶渊扶额。
“门外有守着的人。”成松低声道,他站起来,朝外看了看,又问扶渊,“大人轻功怎么样?”
“基本不会。”扶渊抬了抬眼皮。
“啧。”也说不上有多嫌弃,“不妨事,您今儿就算是个残废也没事。这样,窗外没人,咱们从这里出去,然后周围转转,看看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
“可是我们并不熟悉这个马场,而且只有你我两个人。”扶渊抬头看着成松说的那个小窗——够他们爬过去了,但是太高,下面也没什么桌椅板凳,扶渊都够不到它的窗沿。
“没关系,走罢。”成松拉他,“再不走,施穷酸就要回来了。”
扶渊一想也是。等施穷酸回来,若真要对他们做什么,他们也是跑不了,不如现在先溜,说不定还有意外之喜。三十六计,果然走为上策。
借着成松的力,扶渊成功的爬了上去,没用多少功夫,他们就翻了出去。成松判断了一下,应该往西走,西边就是种马住的马厩了。扶渊却不太同意,他觉得他们都算不上懂马,看马看不出来什么门道,应该去找书房办公处这一类的地方,说不定会有一些笔记账本之类。
成松听了,也觉得有道理。奈何他们都不知道这种地方该去哪里找,便只好先去方才施穷酸说的马厩了。
“成将军,说起来,这马是怎么配种的?”扶渊问他。
“小孩子家家,问这个做什么。”成松笑他,不怀好意。
“说正事呢,成大人怕是淫者见淫。”扶渊斜他一眼。
成松这才正经,道:“战马配种,一般都是挑选**的母马去和种马交配,里面的门道我也说不太清,但好像也不是最好的方法。还有一种,是人工取精,再授精给合适的母马。”
成松挠挠头:“但是这种方法早年就取缔了,因为当时有人把好马种高价卖出去牟利,现在便全是头一种了。”
扶渊心道合着他也是不懂,才拿年纪来搪塞自己。想了想,又问他:“怎么取精?战马大多烈性,又头高马大的……”
“你为什么要问这种问题?”成松打断他,“上神,你今年到底多大?”
“十七。”扶渊无奈。
到了马厩,成松一眼就看出了不对的地方:“上神,这里怎么这么多马?”
的确,那马厩连绵不断一样,一眼望不到头。
其实这马场的规模并不大,一年所用的银子也不过五千两,根本养不起这么多的马。
他们必然是有了别的外快,但问题是,他们养这么多马做什么呢?
总不会是要免费送给国家。
但今天既然让他看到了……哼哼,扶渊感觉那三万匹马的任务可以早些交差了。他一向不懂就问:“公马母马养在一起么?”
“并不。”成松拉着他躲在暗处,一点点的观察外面。
“那就这一个马厩啊,”扶渊也伸长了脖子看,“怎么回事?你能看到别的吗?”
“你老实呆着。”成松把他按了回去。自从他问了扶渊的年龄,成松对待扶渊的态度就好似对待孩子一般没有耐心,也不事事都和他商量,现在竟然还说教起他来了。
“成大人,我觉得咱们现在很危险啊。”扶渊幽幽地说,“他们只消把马厩打开,咱们就会被万马踏平,连尸骨都找不到——多浪漫。”
“……你说点儿好听的。”成松又训他。
“走罢,别看了。”扶渊道,“去找找有没有书房之类。”
成松知道这里多留无益,搞不好真的会被踏平,便沿着原路返回,然后走了另一个方向——他们大概能看到那里有一排房子。
马场过于空旷,他们两个这样过去很容易被发现,但成